沒有懸掛的通用馬車堅硬的木制車輪在石板路上嘎吱作響,坐在車斗里的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沒有減震也沒有橡膠輪胎的平臺,看書是不可能看書的,不說話的時候波魯就會在腦海里把之前看過的詞典默默的又過幾遍。
系統能讓你記住,但是系統不能幫你運用,波魯深信這一點。經過一段時間的使用,波魯發現自己的記憶力似乎變好了,頭腦也變得更加敏銳,如今又認認真真的自己溫習了一遍基礎理論和詞典,對所謂煉金術的理解有所提升。
一路平安無事,車隊駛出河谷,進入了圖蘭平原。因為趕著回去復命,路過塔什干城的時候,車隊甚至都沒有進城,在城邊驛站補充了給養,換了馬之后就再次上路了。道路兩旁的田野一望無際,星星點點的村莊和城堡點綴其中。
伊里里河進入平原之后地勢平緩,水面頓時變得開闊起來。微波粼粼的水面上泛著春季溫暖的陽光,河邊的田地已經開始抽芽了,大片大片的綠色從深褐色的土地上冒出頭來,農夫正圍著田地打轉,為一年的收成打下基礎。
圖蘭平原的中心十分神奇的從廣袤的平原中涌起幾片不高的丘陵臺地,面積倒是不小,河水順著平原自然流淌,直到在丘陵下被一分為二,如同銀色的項鏈一般圍繞著丘陵流過。高地,中心,水源環繞,這樣的風水寶地自然沒有不占的道理。王國首都克拉斯諾達爾就聳立在這片臺地的頂端。從首都往外看去,雖然不敢說重要產糧區盡收眼底,觸手可及還是差不多可以做到的。
“說起來,為什么明明伊里里河直接聯通到克拉斯諾達爾,我們為什么不坐船”波魯問坐在小窗邊,看著窗外春耕景象的莉婭。
莉婭愣了愣,沒能回答出來。躺著的特茲爾接話了“找不到這么多船,難道你想坐木筏漂下去嗎”“這么大一條河,沒人跑船運”“往克拉斯諾達爾自然是容易,塔什干這個季節既不順風又不順水,找不到船啊。”
“塔什干就沒點兒能販出來的東西”
“啥都沒有,這條河上,除了運糧食的,沒聽說有其他船。”
“那塔什干伯爵不是過的挺慘的”
“要是跟東邊的巴什科爾托比,那真是的一無所有。還年年打仗,還好要塞歸王國供著,不然這個伯爵真實當不下去。”
馬車晃晃悠悠走了幾天,路過的小鎮規模都不大,這1000多人的隊伍為了避免麻煩,干脆全在野地里露營,內線行軍也不用修筑工事,搭個帳篷,安排哨兵就除了軍需官之外,不再進城。之后,遠遠的就看見平坦的地平線上微微的拱起了一片。不論是哪個意義上都是第一次來到這里的波魯問道“那就是克拉斯諾達爾”
莉婭一臉的驕傲“對,那就是克拉斯諾達爾。”
隨著馬車漸漸的接近,景物漸漸清晰起來,河里的船只漸漸多了起來,河岸上也能夠看到一些建筑了,波魯干脆從車廂里鉆了出去,坐到了前排駕車的位置,車夫驚訝的看了一眼波魯,又專注的駕駛車輛去了。車輛前方有一座不寬,但是很長的石橋,兩邊裝飾著白色大理石的雕塑,波魯正吃驚于這座大橋上百米平直的橋面,對于這個時代的技術來說怕不是個超級工程。
忽然聽到莉婭從背后飄來一句“對了,這座橋是朗道的老師,也就是你的師祖主持建造的哦。”波魯腿一軟差點從前排滾下去。“那制圖術怕不是被這座橋需要的圖紙給逼迫出來的吧”心中一邊泛起不太好的想法,一邊看著幾百輛馬車組成的長長的車隊魚貫通過這座橋。過橋之后的道路兩邊終于出現了夾著街道的小鎮,波魯好奇的看著這看起來對他充滿了異域風情的一切。直到車隊離開了街道,拐進另外一條遠離城市的道路。
“我們這是去哪兒車隊的方向不是直接去城市中心”
“你這個問題就很平民了,軍隊自然是要回駐地啊。”
“可是我本來就是平民啊”
“我靠,天天都看到你,我都忘這事了。”
“那發軍餉的時候也記得把這事兒忘了”
“你這個想法就很大膽嘛。”
車隊拐進了河邊的一條小路,駛進了一個有著圍墻的大院里。
萊昂納多跳下車來,招了招手,一個騎士騎著馬飛奔過來,他跳下馬,湊到團長的旁邊低聲說“查清楚了,波魯姓瓦利埃爾,納茲瓦進攻伊布爾切克的時候生命女神教會撤退時從路邊撿到的孤兒,父母都死了,當時是在尸體邊發現的他,這個名字是繡在他衣服上的。到了國內就進了女神教會的孤兒院,很小就表現出了卓越的天賦,各種意義上都是。所以院內是按照預備神職人員來培養的,一直沒有安排人領養。結果他14歲那一年孤兒院大火,他救護小孩子的時候被落下來的吊燈砸破了腦袋,經過神術治療人是救活了。但是他昏迷了一年多,沒吃沒喝,全靠教堂里的神術陣吊著命,等他醒來靈魂卻像是缺了一塊,記憶非常殘缺。神術檢查卻沒有發現問題。他所屬的孤兒院燒光之后撤并了,期間他的領路人也蒙神召喚,所以他醒來之后沒有了組織關系。教會本來打算就這么把他養起來,但是他自己要求出去走一走,看看能不能重新認識一下世界,好像是這么說的。生命女神教會還是比較寬松嘛,再說他也立過功,這又不花什么錢,所以教會送他到了通識學校,重新學習知識。所以他的通識學校經歷也是真的。對了,他還有教會嘉獎呢,只要他回教會,馬上就能獲得正式神職。”
“你覺得為什么他會從教區里出來”
“屬下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