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不得遂意便沉下了臉,很是惱煩的將手里的銀盤扔到了一邊,那盤子當啷一聲響里頭切好的果子散了一桌子,崔氏也不惱只是叫一旁的丫頭,
“還不收拾了”
旁邊有丫頭過來收拾,奶娘過來引了長青下去洗手,崔氏這才回過頭來與那朱姨娘不咸不淡的說了幾句閑話,這才端了茶。
那朱姨娘低頭出來,借著邁門檻的機會,斜眼瞧向燕韞淓,卻見他只顧低頭品茶半點沒有瞧向自己,咬了唇出來只得回去自家屋子里生氣。
崔氏瞧著朱姨娘的身影消失,這才回頭瞧向自己丈夫,似笑非笑道,
“聽說前頭長青給她沒臉了”
燕韞淓低頭把玩她細瘦的手指,憐愛的放到唇邊親了親應道,
“長青那性子自來便是這樣無礙的”
小崔氏聞言嘆了一口氣道,
“也是怪我身子不爭氣,也沒法子管教他,又念著得他實在不容易,便多有嬌慣,將他養成這性子卻是我對不住你”
燕韞淓聞言皺眉,
“你說的什么話來,那有對住對不住的長青什么樣子我心里有數,若不是我有意縱容,你便是想將他養廢,我也不會答應的”
說著話頓了一頓道,
“今上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我們父子若是不紈绔無能一些又如何保得性命”
小崔氏又是一聲長嘆,說起今上想起自己那跳城而死的亡姐,不由的眼角含了淚,
“若是姐姐在便好了”
姐姐一向賢良,那似現下宮中那一位,只知嬌奢無度半點不知規勸今上,弄得如今那宮里烏煙瘴氣,不成體統,越發的難看了
燕韞淓卻是冷笑一聲道,
“他本性便是如此,以前有姐姐時懼著夏家才有所收斂,現下不過是真面目露出來罷了”
燕韞淓與當今皇帝燕瞻同出曾祖燕昭一脈,燕昭生子八個,活到成年的卻只有燕瞻祖父燕尤德與燕韞淓祖父燕尤淳,后燕尤德為帝傳位太子燕煊宗再至燕瞻,論起來燕瞻也要叫燕韞淓一聲堂兄的。
燕氏一脈子孫稱得上昌盛,且多數能文能武,賢名在外,卻弄了一個燕瞻上位做皇帝,此人懦弱無能,偏偏又嫉賢妒能,他心知自家平庸無能比不得燕氏其余子孫,又因著遷都一事引得眾大臣暗中不滿,生怕他們來個逼宮進諫,這皇帝位子另換個姓燕的來坐,自家豈不是糟了大糕
這廂便尋了借口將自家幾位賢名在外的兄弟打發到了窮鄉僻壤之間,這燕韞淓在眾位皇親之中是個性子溫良的老好人,本事倒是不顯卻是因著娶了崔皇后的親妹小崔氏,引得燕瞻不喜。
燕韞淓也是一個機靈的,瞧著勢頭不對,趁著皇帝還沒有對自己動手,便借著妻子的病要外出尋醫,卻是遠遠的離開臨安到這太原府來了。
他到了這太原府中也不張揚,對外連姓都改了,扮做一個姓李的富商,家中上下都隱名埋姓住在太原城中,一面為妻子養病一面躲開朝中是非,只將那一個空殼的府邸留給皇帝瞧著。
他本是個閑云野鶴的性子,不喜爭名奪利現下雖遠離廟堂卻又憂心起自家結發妻子的病情來,小崔氏生下嫡子燕岐晟之后便落下了病根,前頭開封被圍她便擔憂長姐,后頭聞聽長姐死諫跳城而死,卻是一口鮮血吐出來,大罵一聲,
“昏君”
立時昏死了過去,雖說請了名醫醫治但她這身子一直將養不好,已是隱隱有了油盡燈枯之像。
小崔氏是個心思通透之人,心知自家時日不多,為了幼子也要早做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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