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媛伏在她懷里卻是一臉的木然,
“水仙,她們罵得對啊若是沒有夏家女以色侍人,這一族人如何又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話是說著,兩行清淚卻是自臉上緩緩滑落下來
夏明媛回去當晚便派了人送信到前頭書房中,
“爺,夫人派了人來傳話,說是有話要與您講”
燕韞淓聞言心中暗想,
“她平日里也是老實呆在自己院中,連著兩回進宮見了夏后,便有話要對我說,莫非是在宮中聽了甚么,要講給我么”
當下點頭道,
“回夫人話,讓她過來就是”
后頭人去回話,待到天已擦黑夏明媛才到菩提院前讓人通報,清風進來報,燕韞淓有些詫異,“怎得這時節才來讓她進來吧”
清風出去請,夏明媛這才緩步進來,燕韞淓坐在書桌后打量了她一眼,見她頭上烏發歪歪攏了一把,只插了根釵,面上未施粉黛但氣色瞧著倒是十分紅潤,身上著一件綠柳色的小襖,里頭配了藕荷色的窄袖,下頭穿了一條半新不舊的月芽長裙,人瞧著倒是十分素凈。
這廂立在那處肩薄腰細倒顯出幾分柔弱來,便開口讓她坐,
“你今日派人傳話是有何話要與我講”
夏明媛見他一上來便是開門見山連客套話亦沒有,不由的眼神一黯,當下應道,
“國公爺,今日妾身去了宮里一趟皇后皇后倒是過問了妾身兩句家事”
“哦,她說些甚么”
夏明媛咬唇道,
“卻是問妾身嫁入國公府三年有余為何一直未有未有身孕”
燕韞淓聞言雙眼一瞇,
“你又是如何回答”
夏明媛取帕子在腮上一捂,低聲道,
“妾身無言以對”
說話間卻是默默流下淚來,她若是上來號啕大哭又或是借著皇后之威強行指責倒還好些,似這般哀怨流淚,倒讓燕韞淓心中的怒意無處發泄,說來說去她也不過是個受人指使的棋子
燕韞淓坐在那處神色溫和的見她哭了半晌,才道,
“日子總是自己過的,旁人的話怎得做準即便她是皇后難道還要管到臣子的夫妻事么”
夏明媛聞言哭得更兇,抽噎道,
“旁人的話是可不聽,只妾身想到這日子如何艱難,旁人又如何能體會,心下覺著委屈便忍不住想哭”
又使帕子遮了眼哭,只那帕子現下早已被淚水打濕,再擦也是無濟于事,燕韞淓見狀嘆了一口氣,站起身取了手邊的帕子給她送去,
“好了好了止了哭聲吧”
夏明媛低低謝了一聲接過來擦臉,燕韞淓立在她身邊先頭還不覺著,多站兩息便覺著有香味兒傳來,前頭只當是她使了頭油一類,只這香味有些特別,便不自覺多聞了兩口,見她擦完了臉,便退后一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