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快了應該快了
這廂卻是一改往日陰氣沉沉的樣兒,神情愉悅的起身穿衣,破天荒的摟著李后的肩頭,吻了吻她鬢角,
“圣人早些歇息,朕還有些奏折未看”
說罷便擺駕去了御書房。
他倒未扯謊確是真有奏折要看,他的鑾駕在后,前頭領路的白谷在前頭,到了御書房幾步進去,剛要回身請官家,目光掃過御案,便瞧見了擺放的幾個木箱子,當下便是一愣,
“這這是甚么東西”
一旁值守的小太監也跟著探頭一看,當下面如土色,
“這這奴婢奴婢也不知呀”
前頭打掃時沒有瞧見過,怎得不過一轉眼就有了
他在那處抖如篩糠,白谷卻是幾步搶前過去,挨個兒的瞧,立時一股沖鼻的腐臭之味嗆得他連連后退,此時間燕守敬已經下了鑾駕,撩袍子邁入房中,此時見他神色慌張的樣兒,不由沉聲喝道,
“慌慌張張的做甚”
做甚么這副模樣,這皇宮大內,把守森嚴之處難道還能鉆出個妖怪不成
想到這處,一腳踢開白谷,便瞧見了那案上的木頭箱子,燕守敬不明所以便要上前察看,
“陛下,不可”
白谷剛要阻攔卻是已來不及了,燕守敬過去一把掀開蓋子,露出里頭一個死不瞑目的人頭來,
“啊”
燕守敬驚叫一聲倒退幾步,嚇得便要坐倒在地,還是白谷見機得快,忙四肢著地趴在下頭給他當了肉墊,燕守敬這才免了失態之狀。
只見那箱子里頭的一雙混濁老眼正死死盯著他,披頭散發,血跡斑斑,不是那馬文山又是何人
燕守敬目光呆滯瞧了半晌,這才在小太監的攙扶下起了身,抖著手指頭一指案上,
“去把其他的給我掀開”
白谷領命,白著一張臉過去將其余的六個箱子全數掀開,露出里頭的人頭來也跟著驚呼了一聲,
“啊是是”
是他們
白谷雖是燕守敬登基之后才伺候在御前,但他在宮中也是混跡多年,這宮里的人他也認識得七七八八,這案上七顆頭顱的主人,他全數都見過,馬文忠是何人他更是清楚,現下見他與一干大內高手的頭顱在此,那有不驚嚇的
回頭見燕守敬臉色,卻是由白轉紅,由紅轉黑,黑中已泛了詭異的青色,臉上肌肉抽搐著,眼中兇光大放,身子正在微微發抖,白谷瞧得心驚肉跳,忙退到一旁,沖著一旁早就嚇傻了的小太監連打眼色。
小太監半晌才回過神,正要他退出去時,燕守敬突然一回頭,輕聲對白谷道,
“今日之事不可外泄,御書房中當值之人一個不留”
白谷愣了愣低聲應道,
“是”
轉身抓起那嚇得癱軟在地的小太監往外走去,那小太監見這情形心知,自己與當值的一干人等必逃不了一死,當下哭著求白谷道,
“白爺爺,奴婢求您一件一件事兒奴婢那屋子,床下頭還有一百兩銀子求您求您給奴婢老家的爹娘捎去吧”
白谷默然不語,出去將小太監扔給了行刑司的人,負手回轉了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