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紅鸞自覺身子已好,并不想在山中靜養,想跟著燕岐晟前去沙場。
夜間燕岐晟領了妻子在后山散步之時,卻是眉頭緊皺,
“長真的身子雖恢復了,但這一去就是縱馬急行好不易養好了身子,再有個差池……”
那不是要我的命么?
“……你留在了山中,待我那邊一切收拾妥當便來接你!”
穆紅鸞想著遼境那處不過就是收拾殘局,便點頭應道,
“我早已無事了,只你與師父擔心罷了,你即不讓我跟去,我便不去就是,只丑奴與秀兒兩個我放心不下,不如我獨自回臨安?”
燕岐晟聽了連連搖頭,再三叮囑道,
“爹爹信上早了,那兩個子已是平安到了京城,有爹爹在必是好好的,你也不用著急趕回去的!”
穆紅鸞仍是有些不放心,
“這兩個子最是皮賴,如今在外頭混了一陣子,越發不好管教了,爹爹對丑奴又是百依百順的……”
那兩個子若是放火燒屋,只怕自家公爹都要在下頭遞火把,他老人家可不是管孩子,那是慣孩子!
燕岐晟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卻是連連搖頭,
“那兩個子能吃能睡,闖點禍又有甚么干系,左右那偌大一個皇城都是我們家的,便是拆房子也夠拆到你回去了,怕甚么……”
原想著當祖父的寵溺孩子,沒想到他這當爹的也不遑多讓!
燕岐晟轉頭迎面撞上妻子的白眼,想了想又忙道,
“便是爹爹事務繁忙顧不過來,不是還有霍峻熹那子么……”
起這位為了妻子甘心入宮的“情當,燕岐晟總是止不住的心里泛酸,不過酸雖酸,那子對長真倒真是忠心耿耿,為了長真暗地里做盡了手段,將個東宮打理的如鐵桶一塊,便是他再酸也忍不住暗嘆,
“這子是個人才,可惜只愿屈居于后宮之中,若是放在前朝,那也是響當當的人物!”
越是這樣想心里越是發酸,一張臉跟喝了十斤醋一般皺成了一團,瞧得穆紅鸞只發笑,伸手拉了他大手道,
“長青……”
燕岐晟低首回眸見著妻子那張笑臉兒,在夕陽的映照之下,恍如神妃下凡一般,光暈籠罩之下讓人幾疑她要乘風而去,忙伸手摟了她腰肢,
“長真……”
穆紅鸞伸手撫了他俊朗的眉目笑道,
“長青,你知不知道……為了這輩子與你相遇……我在地府里等了你十年?”
燕岐晟知曉妻子來歷有些不凡,卻從未開口問過,沒想到今時今日她倒自己提了起來,剛要話,卻被她踮腳紅唇吻在唇角,低低道,
“長青,我上一世許了給你,這一世又許了給你,前一世我們情深緣淺,這一世我們有緣有份,君在妾在,君去妾亦隨,陰曹地府,碧落黃泉,不離不棄……”
這人是個醋壇子,情話兒還是要多為好,若是不然酸起來想要哄好便難了!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