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老街,我帶你們過去,”邵月讓父母回到院落后,帶著打包的飯菜走了出去。
老街是白云城城西集市旁的一條臨著河流的古老街道,那里因為太過簡陋,人流量太少,已是半荒廢狀態,長長的一條街道,如今只剩兩三家不愿搬離的小店。
邵月帶著陸風幾人走了大半個時辰,來到了老街上一家看上去十分殘破的酒館,酒館的招牌已經腐爛掉落,已經看不出具體的名字,酒館內的客桌上積了一層薄灰,整個環境都透著一股破舊的氣息。
陸風目光瞥向遠處,貼墻的桌子上擺放著一排酒具,與四周格格不入的是,酒具不僅沒有沾染半點塵埃,反而被擦拭的十分干凈。
“奇怪,”乾芯抬著頭看著柜臺后面的墻壁,指著墻壁上標著的幾塊木牌子,疑惑道“這里明明有十分便宜的酒,為何一個客人都沒有”
陸風看著墻壁上掛著的幾塊木牌,上面標記著各種酒類的名字及價格,他雖非嗜酒之人,但也對酒有著很深的了解,昔日在清河宗時,他便時常與五師兄一起飲酒談心,所喝過見過的酒已不計其數,但木牌上標記的幾種酒名,他卻從未聽聞。
弦歌醉,九銅幣。
紅灼宵,九銀幣。
癡心淚,九金幣。
不染塵,九玉幣。
白冰看到牌子上標著的價格,驚訝道“以金幣定價的酒已世所罕見,這里竟然還有九玉幣的酒”
乾芯十分好奇道“這么貴的酒,肯定虛有其名,不然也不至于一個客人都沒有。”
“咳咳”
乾芯話音剛落,酒館柜臺后側頓時傳來一陣咳嗽,隨后一道蒼老沙啞的聲音響起“小娃頭片子,懂什么酒,老夫這酒館只接待識貨之人。”
眾人探過身望去,只見柜臺后的一張藤椅上,正躺著一名行將就木的老頭子。
“脾氣那么差,難怪沒客人,”乾芯嘟囔了一句。
“那是沒遇上知酒之人,”老頭倔強道。
邵月環顧了一圈,并未在酒館內發現邵陽的蹤跡,開口打聽道“老掌柜,昨日在你這邊喝酒的青年,高高的,瘦瘦的,你還有印象嗎他現在在何處”
老頭子依舊躺在藤椅上,嘴角微張,道“喝了桌上這壺酒我就告訴你。”
桌面上,一個標著弦歌醉三字的瓶型酒具挪動到了邵月跟前。
邵月看著身前這像花瓶一樣巴掌大的酒具,皺眉猶豫起來,長那么大,她從未飲過一滴酒,讓她喝完這一整壺,實在太難。
“我替她喝,”陸風開口道。
柜臺后傳來一聲冷笑“若是替喝,可就不是一壺弦歌醉能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