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還以為鬼伶她們多少能發現一些端倪,誰料她們的關注點全在你漠然的情緒上,而全程沒有懷疑自家堂主不是真人。說來你也是夠狠心的這么對他們。”
陸風平和一笑,“回頭再喚他們來時,我會以真身相對,這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種考驗,瞧瞧有幾個能洞察我前后的不同。”
說著將血色戰尸引至跟前,緩緩介紹道:“這是古冥族中得來的手段,名喚九獄令。”
嚴格而言,眼前這同自己一模一樣的身外化身,全然是他過去幾天幾夜里煉制而出的完美作品,且是不可復刻的存在。
就算將九獄令傳揚了開去,旁人沒有血色戰尸這等特殊性存在,沒有雪晳玉柔晶面具的完美易容,更沒有他那強悍恢復生機讓得白骨生肉的手段,是斷不可能復刻出一個有血有肉的鏡像自己的。
而之所以能完美的瞞天過海,讓得親近之人都輕易難辨外,除卻是因他往著血色戰尸體內的九獄紋內斂入了自身本源氣息外,更主要的還是血色戰尸本身融合了唐元所給的那部分圣人骸骨,其散發的圣蘊足以衍化充實出特定的氣息,將他那縷本源氣息無限放大,真假難辨。
至于血色戰尸如今的實力,陸風空暇時也粗略的測試過,勉強能達到天魂境七息的強度。
但這僅是戰尸的肉身攻擊力道,單論防御而言,有著圣人骸骨加持,輔以內在陣法助益,就算天魂境八九息強者,輕易也難將之毀去。
待得其完全融斂那部分圣人骸骨之力,理當還能提升不少。
眼下關鍵,是需得尋些機會磨合彼此的那份聯系,加強九獄令掌控下的那份感應戰力。
胡仙仙簡單過問后,取出兩枚納戒,“這是蘇青霞整合天煞盟資源后奉獻的部分源石,共計一千五百塊;這幾日她與血河宗斗了幾場,依托于你賞賜的那部分玄陰錄,首次大敗了血河宗宗主,料想回頭拿下血河宗后還會有更多源石奉上。”
“另外一個納戒中是白骨原那邊上交過來的,因為幻鼬仙宗還未完全被滅的關系,少了一些,僅僅一千一百多塊。”
說著目光關切的看向陸風,“這些可夠你突破至天魂境后息?”
陸風搖頭,“還差得遠,這些恐怕僅僅只能支撐到天魂境四五息層面,再多來幾個類似的納戒,也未必能跨入天魂境后息。”
這幾日的修煉下來,陸風是愈發覺得自己身體就像是成了無底洞的深淵一般,幾十上百塊源石填進去,煉化吸收下甚至連波瀾都沒有引起多少,更別說是撼動境界了。
胡仙仙安慰道:“沒事,這才僅是開始,宋慈帶著你那徒弟去了萬毒澤一帶,若是能接管下五毒教,他們手中的源石資源應該挺可觀的,甚至比藥宗都未必會差多少,這些年不管是正道還是魔道,凡是遇上不治之癥想續命的,都求援到了五毒教手中,上交了數不盡的源石。”
“至于那邪魔嶺和黑骨魔淵……”
胡仙仙思慮著說道:“我要么安排風森他們走上一遭?以他們的實力對付邪魔三帝或是魔刀古岑應該有著一定把握。”
陸風思忖著打斷道:“暫且不急,那兩處且先由我這戰傀探上一探。”
胡仙仙一怔,急道:“眼下節骨眼君上還是不要離開青丘山為好,有傳言那血河宗客卿,也就是君上所提及的那個月焱,自乾坤殿一役后向圣宗求來了增援,我擔心他們會逮著機會偷襲算計你。”
陸風愣了愣,反應過來后說道:“我并未說過要離開,我這戰傀與尋常不同。”
話音落下的那刻,一旁的血色戰尸受到指引朝外走去,臨近院門的那剎,又驀然駐足停了下來。
陸風自麒麟環中甩出一柄長劍,遠處血色戰尸十分默契的將之接入手中,而后三兩下的背負在了身后。
這一幕直將胡仙仙看得呆愣在原地。
然,血色戰尸雖然能隨陸風心念而動,無需常規傀儡那般掌控的靈氣牽引或是魂音指令,但也有美中不足之處,那便是無法依托白骨承續他劍道層面的造詣,無法以白骨之身發揮出無劍之境乃至無形之境的造詣。
為了增強戰斗方面的攻擊性,還是需得借助尋常實質的寶劍。
胡仙仙望著血色戰尸那般接劍后瀟灑離去的身姿,不由愣愣出神,“你能控著他走出多遠的距離?”
陸風暗自嘆了一聲:“就眼下實力而言,勉強只能在鬼域境內行走,再遠的話,對其戰力發揮便有了影響。”
“整,整個鬼域?”胡仙仙驚得瞪大了眼,她還從未見識過如此傀儡,未免太玄奇了一些。
事實上,陸風話語還并未說滿,能施展九獄令讓得血色戰尸隨自己心念而動的區域其實并不止鬼域地界,只是在這片區域之中,他能一心二用的掌控罷了。
在不影響自身修煉或是鉆研陣法的同時,感應指揮著血色戰尸進行別的事情,乃至是與人發生激戰。
而出了鬼域,隨著距離拉升,他再想感應指揮血色戰尸便就不能如此輕松自若了,需得本體沉心入定,好好感應留存于血色戰尸體內的那道靈魂之力本源,將意識擱在血色戰尸上才能進行掌控。
此般情景下,他本體所在便存著很多限制,無法再正常的修煉和布陣之類的了。
胡仙仙見陸風能以此般手段探查,不由安心不少,轉而又道:“近日玄域和圣域那邊傳出不少關于你的消息,有關將你列入黑榜之事,君家出面給撤銷了,那骨蟾莊等勢力的覆滅也經人證實,乃是我們鬼域一名邪修陣師所為。”
陸風發出一聲冷笑,深知其中來龍去脈的他,第一時間便猜到了乃是君子雅所為,安排的這一切。
而對于其這般有意示好的表現,自也能心領神會,但卻并沒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