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半長長的嘆了口氣,頗為感慨道:“那年我不過十歲上下,你父親率人強闖道域的勢頭,可把我嚇得不輕,索性他的目的并不是沖著我們這些戍衛道界的人來的。”
“那時的道域界地算得上是數百年來最危險的階段,道域帷幕遭受外域勢力沖擊,族老他們豁出性命去修復,都仍舊無濟于事,被一波又一波的外域敵人闖了進來。”
“那時我們道域界地守衛不足,不少巡境使都在大陸四方巡查,未能第一時間趕至,險些被徹底沖破防線,好在你父親所率的鬼門眾人及時趕至。”
“是他們幫著趕跑了那些外域來的敵人,保全了這一方世界的和平,讓得我們博得足夠多的時間修復并加固了道域帷幕的禁制防護。”
軒轅浩不滿打斷:“別把人說得這么偉大,我可聽族老說了,是那鬼君娶了個外域兇獸所化人形的女子,正是因為那女子的緣故,才引來的那一波又一波外域敵人的強闖。”
“那鬼君后來之所以來到這里,也不是沖著幫我們來的,而是他本身就想去外域尋那女子,完全是個被外域之人迷了心智的家伙,要不是正巧趕上外域之人來犯,那他保不準會真的成為主動強闖道域的人。”
姬月半連忙糾正:“話也不能這么說,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么會娶外域女子?他又怎么會接觸的了外域之人?還不是因為我們爺爺輩戍衛失利,曾經大意放跑進來一批外域之敵的緣故。”
“所以,歸根結底這里頭都是存著因果在的,真要追究起來,咱們雙方可都有著責任。”
軒轅浩一時啞口,不知如何反駁,嚴格而言,這還真是事實。
陸風暗自聽著二人的話語,心中大致捋順了一些經過。
他母親應是很多年前道域界地的一次戍衛不利,而隨著她外域族人一起闖到的這片大陸上來的,然后機緣巧合下結識了他的父親。
但是好景不長,沒有多少年頭,那些外域族人便不惜一切代價強闖道域界地,來到這片大陸上將母親給帶了回去。
然后才有的父親后來率著鬼門趕至道域界地的一幕。
而那些適時闖入的外域之敵,許是因為他們救回了母親后留下負責斷后的存在,正好攔截住了父親,彼此發生了一場大戰。
陰差陽錯下,幫著道域界地的人戍衛住了這方土地。
“風哥哥~”一直昏睡在陸風背上的江若云這時醒了過來,聲音十分虛弱的呢喃了一句:“云兒感覺身子好重~”
“沒事的,云兒再堅持會,”陸風滿目憂心,明白江若云這是大限越來越近的征兆,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此刻后者體內的氣息已是徹底失控穢化,若再無延緩之術,怕也就只剩這一兩日的光景了。
軒轅浩近距離掃了眼江若云,眼中暗自閃過一抹驚芒,‘好美的女子!’
饒是江若云此刻臉上毫無血色,面容憔悴,依舊掩蓋不住那份靈韻美感。
反倒因這份病態,讓她多了一絲難言的嬌弱破碎感,讓人忍不住心生垂憐。
軒轅浩短暫的失神后,朝著姬月半使了個眼色。
二人共事多年,姬月半近乎瞬間意會,笑著搖頭:“別多想,她體內血脈雖然也混雜了一些,但并非源自外域。”
作為復靈師一脈的他,天生便對于血脈有著超乎常人的感知。
軒轅浩眼中閃過一抹尷尬,他本還以為如此絕艷女子,當不該是這世間產物。
姬月半想到陸風此前解釋的來意,為難道:“小友若真是沖著救人而來,恐怕要白來一遭了。”
陸風一驚,急道:“只要能救云兒,什么條件你們盡管開口。”
姬月半搖頭:“不是條件不條件的事,你也說了來此是想借外域之力,那無非就是沖著我們道域界地這些年捕獲囚禁的那些外域來犯之敵來的,若是你早些來,出于救人,我們或許還會幫你一二,給你抽取一部分外域之力,看看你能不能予以調用,可如今……道域界地囚禁的那些外域物種,不管是化形成人的還是各種奇異的獸類,都已經在月前放逐回去了。”
“放逐?”陸風一驚,“道域帷幕不久前剛開啟過一次?”
軒轅浩插話道:“有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想要闖去外域,鑒于他們秉承了道域界地的規矩,手中有著神圖,又有人幫著作保,才勉為其難放任了他們。”
姬月半憨笑一聲:“也算是那伙人趕巧了,正好湊上了我們考慮何時開啟帷幕放逐那些外域囚犯的節點,由他們代勞,也省得我們族人為此犧牲……”
軒轅浩一個凌厲的眼神掃去,打斷了姬月半的話。
后者這才反應過來,有些說得過頭了,事關道域界地的謀劃,屬實不該輕易外言。
陸風暗自聽著,也不知為何心頭莫名跳了一下,有種隱隱的不安。
實力到了他這個層面,已是一定程度上能感應共鳴天道,心境往往輕易不會再起莫名的波瀾,此番突然涌上的不安之感,冥冥之中定有著什么緣由。
正當打算開口進一步詢問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