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幽涼。
東邊天際,終于透出一絲曙光。
這樣混亂而絕望的一夜,終于過去。
“帝君現在怎樣夜老怎么說“
百里之外,月風焦急地詢問出來的月清。
月清臉色十分凝重,搖了搖頭。
月風臉色一沉。
“帝君那么在意娘娘,卻不想該死都是那個帝千絕竟用帝君的安危來威脅娘娘,否則帝君怎會“
“別說了。”
月清打斷他,“近日暫時別在帝君面前提起娘娘了。”
“月風難道你也誤會娘娘別人不知,咱們是最早跟在娘娘身邊的,怎會不知她的為人若非萬不得已,娘娘怎會
“我豈能不知”
月清怒著瞪他,“若非是受帝千絕威脅,娘娘絕不會置帝君不顧”
“那你怎么還”
“正因如此,帝君才傷得最深不是么”
月清擰眉,“帝君是多驕傲的人,寧愿玉石俱焚,也絕不妥協。尤其是對待娘娘的事上。哪怕是搭上性命,也絕不希望娘娘因他而退讓,尤其是對象,還是那個帝千絕。”
“娘娘這么做,是相當于將帝君的自尊踩在地上”
他聲音微沉。
“可娘娘這么做也是因為”
“無論什么理由,帝君從始至終最重視的,只有一個。”月清嘆息,“那便是娘娘。”
沉默在兩人之間溢開。
明明都是在乎對方的,卻因種種不得已的原因,而誤會,疏離。
難道真的是造物弄人么
帝君心中在乎的,只有娘娘。
而娘娘卻因顧慮帝君的性命,不得不退讓妥協。
正是因為彼此都太在乎對方,所以才會造成今日之果。
月風嘆息,久久無言。
想起在離開紫檀宮時,帝君忽然倒下的一幕。
仿佛被抽空了一切力量。
那樣虛弱,頹廢,冰冷的帝君,月風從未見過。
傷勢加重,毒素擴散,高燒不退,壓抑多日的傷痛在重重打擊下,氣勢洶洶而來。
從前,哪怕是再重的傷都未如此。當時,帝君之所以昏迷,想來也是身體和心力達到極限,而不得已的一種方式吧。
好在夜老及時趕來,護住了帝君心脈,否則還不知會
“帝千絕手段卑鄙,他對帝君所中之毒甚是了解,恐怕這一切都在他算計之中。”
月清冷冷道,“眼看著梵胥勢大,他與魔族豈會置之不管”
月風道,“以前從未聽過魔皇臨淵與他有什么交情啊”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對這二人來說,不過是相同利益的驅使罷了。”
眼看著魔族節節敗退,梵胥大軍之勢越來越盛。再這么下去,魔族不保,魔皇臨淵自然著急。
而帝君若真的拿下魔族,佛陀自然也跑不了。
所以那兩人便暗中聯合,當然,這種聯合也只是暫時的,一旦局勢穩定,這種利益聯盟便會破碎。
“帝千絕此人心機太深,關鍵是,他似乎對娘娘格外不同。原本我以為,他做這一切皆是因為想要對付帝君,削弱我梵胥力量。可那日在紫檀宮,看到他對娘娘感覺似乎又不是這樣。”
月風直覺十分敏銳,“你想想,若他真想要帝君性命,那為何還要告訴帝君他所中之毒為何,以何種方式可解如今想想,與其說他想要帝君性命,不如說,他想用帝君來牽制娘娘”
月清擰眉,“不會吧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他費盡心思聯合魔皇,又讓魔皇給帝君下毒,后又將我們引來這一環套一環的心機,最后的目的,就只是為了牽制住娘娘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