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不懂澄空的用意。
外出歷練不說一定要吃多少苦吧,但也從沒聽過還帶仆役伺候的。
宗門給弟子分配仆役的確是為了不讓他們在修煉之外的瑣事上耗費太多時間和心神,但都已經外出歷練了,不就為了多經歷,多體驗嗎?
當然,最大的問題還是金童的。雖說她也是長天門弟子,但修為還不到練氣,也就比普通人強那么一點點。
沒事的時候還一切好說好說。真要遇到危險,尤其是刀修那樣甚至更強的敵手,他們尚且自顧不暇,未必能分神照顧到金童。總不可能真的眼睜睜讓她死于眼前吧。
這也是為什么弟子一定要到一定的境界才能外出歷練——起碼要有足夠自自保的能力才行。不僅是對自己負責,也是對同行人負責。
實力太過低微,一路哪怕被隊友護佑安然無恙,但所謂歷練,又能真的經歷多少呢?
金童那些大話,明顯沒騙到澄空。可他還是答應了……
林凡想不明白,但也沒問。
帶上金童必然有澄空的考量,就像讓沈修遠,穆靖靖他們與自己同行一般,總歸不會害她。
第二天清晨,林凡正迎著霞光練劍,響亮的鼓掌聲從前廳方向傳來。
杜星宇好整以暇地靠在柱子上拍手,見林凡看到他們收了劍勢,笑著跳下連廊:“林師妹的劍法每次看到都覺得驚艷,不愧是有大天賦的。”
“杜師兄過譽了。”又沖杜星宇身后的兩人點頭,“沈師兄,穆師姐。這么早過來,可是有什么要事?”
“沒什么事。”沈修遠笑道,“我們剛從郁師弟那邊來。星宇說要來看看你,商量商量后面的章程,于是就叫上穆師妹一起過來了。打擾你修煉了。”
沈修遠這般說法還是給杜星宇留了面子,其實是他想來吟月塢看看。
外客峰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進的,難得林凡住這兒,杜星宇的好奇心是怎么都壓不住。
沈修遠攔不住他,自己也有些好奇,又怕兩人直接過去不太好,干脆去瀚文峰把穆靖靖叫上了,找了這么個正兒八經但沒什么大用的借口。
果然,他說完之后,穆靖靖就“哼!”了一聲,心知肚明自己被當了工具人。
“不會。郁師兄還好嗎?”得了肯定的回答,林凡收了劍,帶眾人往前廳去,“師兄師姐用過早餐了嗎?要不要一起用點兒?”
這個點兒,食堂剛開門。林凡客套地詢問,意料之中,都沒吃呢。不遠處守著的宿澤都不用林凡吩咐,就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那就叨擾師妹了。”沈修遠笑道。
等早餐的時間里,林凡帶著他們在塢內轉了一圈,解了各人的好奇。再到前廳,宿澤正在擺早飯,金童也在一旁幫忙。
四人也算同生共死過,雖然才認識一天,但也沒有那么明顯的隔閡。知道彼此性格,不用人招呼,自己就坐了下來。
桌上,還是杜星宇話最多,沈修遠時不時說兩句調節。穆靖靖偶爾發出一些代表情緒的單字,林凡則是默不作聲地安靜吃飯。
一頓飯下來,金童出現了幾次,添茶倒水,收拾碗碟。脆生生地喊著“師兄”“師姐”,連斯文克制的沈修遠都看了她幾眼。
“你這仆役,看起來倒是伶俐。”杜星宇在桌上碗盤都收拾干凈,金童離開口,才開口。
“再伶俐也是師妹的仆役,還是個小姑娘呢。”沈修遠端著茶杯看他。
“嗨,師兄,我就是隨口感嘆一句,你說什么呢,師妹回頭要誤會我了。”杜星宇喊冤。
他常年在外浪蕩,自己的貼身仆役都難見一面,哪里會想帶個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