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中人,哪怕是外門弟子,也是有修煉基礎的。
就是金童,她修為再低,往那兒一站,跟凡俗間普通的小姑娘也是不一樣的。
就是將她打扮成要飯花子,用泥灰涂臉,看不出顏色,但身法和步態若不刻意遮掩,很容易就會被修士或者看得出門道的人識破。
看溫娘子這步態,至少修習過練氣以上的身法。只是林凡卻感受不到她身上的靈力波動。
要不,就是她修為高于林凡;要不,就是她現在是個沒有靈力的普通人。
練氣弟子雖為仙門底層,但看溫娘子年紀,未來尚未有定數,無論如何也不會淪落到凡間偏僻鄉鎮的花樓里當老鴇子啊……
溫娘子的雅舍,是一間素雅的茶樓,寬敞明亮的廳堂,竹制的桌椅,在一整排花枝招展,香氣撲鼻的花樓里,獨樹一幟。讓人一眼看上去,根本不會懷疑它的營業性質帶顏色。
真的會有人來花街里喝茶嗎?
“還是有的。”溫娘子將眾人帶到樓上雅間,洞開的窗戶說明溫娘子剛才就是站在那里沖外面喊話的。“來這里的人形形色色,有販夫走卒,也有文人雅士。文人愛附庸風雅,自然也愛喝茶。”
郁斯年的扇子不自在地收了起來,放在腿上。
穆靖靖從窗戶往外看,動靜。
“仙長莫急,”溫娘子招呼眾人落座,“已經散人出去了,不刻必有消息。”
泥爐煮茶,噼啪的炭火明明滅滅,茶爐里的水“咕嘟咕嘟”。
“請問娘子。”沈修遠拱手,“可曾是仙門弟子?”
溫娘子淡笑執壺,不疾不徐開始泡茶。“瞞不過仙長,的確曾是。”
“那為何淪落于此?”穆靖靖老毛病又犯了。看不得女人受難。
溫娘子將茶水一杯杯送出之后,抽起了她的煙斗,“若我沒有看錯,仙長是長天門弟子吧?”
“正是。”杜星宇也好奇。
“上三門啊……”溫娘子往側邊吐了一口煙,似乎透著煙霧回憶往昔,“各人有各人的修行,我這何嘗又不是一種修行。”
“可是……”穆靖靖還想說,被林凡一把拉住。
“你可是身懷重疾?”林凡問。
溫娘子一愣。
“是了,”沈修遠點頭,“我剛才就說,有股淡淡的藥香。你這抽的不是煙,是藥吧?”
“長期藥不離手,這病……”郁斯年及時止口。
“仙長好眼力,不愧是長天門弟子。”溫娘子笑著,咳了兩聲,下意識將煙嘴塞進嘴里。
“如不嫌棄,我可幫你診診脈。我是丹修。”沈修遠記她的情。
雖說溫娘子是為了保全花街,但的確省了他們毫無頭緒的尋找。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
“是啊,讓師兄幫你看看吧,他很厲害的。”穆靖靖點頭。
溫娘子猶豫了一下,“那就勞煩仙長了。”
沈修遠身手不怎么樣,但因為丹修的關系,醫術很是不錯。醫修和丹修是一支兩脈,各有側重,但該懂的都得懂。
“怎么樣?”杜星宇看沈修遠難得擰眉,知道情況可能不妙。
“仙長但說無妨,”溫娘子卻不甚在意,收回手腕,“破敗之軀,殘喘至此已是老天垂簾。”
“溫娘子靈根碎裂……”
“哈!”穆靖靖抽氣,“是誰下這種毒手?!”
靈根不同于皮膚骨骼,雖然存在于人體之中,但通常是看不到,摸不著的存在。也不會因為普通打斗導致靈根受傷。甚至雷劫都不可能劈壞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