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這個人之前提供的消息，林凡他們根本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找人。
漫無目的的結果就是，已經躲在馬車上出了鎮子的金童越走越遠。
等他們確定人確實不在鎮上的時候，金童早已如水滴入海。
到那時再想找人，無異于大海撈針，不知道要費多少額外功夫。
哪里像昨天，小半天功夫就搞定，甚至都不用他們親自動手。
沈修遠早上跟掌柜打聽此人，想當面致謝時，才知他們一早就出發了。
當時他還略感遺憾，卻不想沒隔多久，就在路上遇又到了。
“還真是有緣。”郁斯年用扇子將布簾挑開一條縫，看向前方整齊的車馬，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
“嘿！你這人！”杜星宇不爽地懟他，“說話都透著陰陽怪氣，你敢不敢說清楚！”
回頭一看，簾子早被放下了，哪里還有郁斯年那廝！
杜星宇好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力道沒卸掉，窩在心里好不難受。干脆一抖韁繩，催著馬兒向前。
前面，貴公子自看到他們之后就下了車，衣冠整齊地站在路邊，像是在等他們。
兩邊相遇，自然免不了一番寒暄。
沈修遠趁機表達了感謝之情。也得知貴公子名叫瑞霖，是某簪纓世族的公子，憧憬書中的快意江湖，此番出來游歷就是想親身體驗一番。
“有瑞這個姓嗎？”穆靖靖在馬車里小聲嘀咕。
“師妹何必當真。”郁斯年展開扇子在胸前輕搖慢扇，“看他那通身氣派，出身必定顯貴。”
顯貴之人顧忌也多，不用真名游歷江湖，實屬常見。
行走江湖，誰還沒幾個化名，代號而已。
金童聽到外面的瑞霖公子年輕的聲音問到自己，心里突然冒出了新主意。
知道金童安然救回后，瑞霖很為沈修遠他們高興。
興致勃勃地說了自己接下來要前往州府，聽說那里即將舉辦靈珍閣拍賣會，這等熱鬧他必不能錯過。
末了，又極其自然地順口問了沈修遠他們要去往何處。
“這么巧？”穆靖靖在車廂里嘟囔，“那不是跟我們同路？”
“所以我不是說有緣嘛。”郁斯年嘴角微微上翹，早有預料。
杜星宇倚在車廂門口，這次只是嘴角抽抽，沒出言反駁。
“師兄是說，他……”穆靖靖一手掩嘴，一手指向外面，低聲問，“就是沖著咱們來的？”
郁斯年也配合地用扇子擋住嘴，往前傾身，小聲回道：“世家對各宗門知之甚多，他若身份不虛，必然一照面的功夫就認出了咱們腰間的弟子令。”
長天門的弟子令上沒有長天門的名字，但圖樣是固定的。有點兒見識的都能認出來，比如溫娘子。
世家表面是凡俗，但同為權利頂層，跟修仙界各勢力間的勾連千絲萬縷。
好些世家會供奉修士甚至宗門。說起來是單方面輸出，但其中利益關系不言而喻。
上三門還接受帝皇供奉呢，誰也說不上誰。
只要修士在規則內行事，不以非凡本事欺壓普通人，很多不必說破的事大家都心照不宣。
目的地相同，結伴而行就變得理所當然了。
林凡他們自然都知道瑞霖是故意在路上等他們。
雖不確定他是單純的想交好還是有什么其他圖謀，但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不至于他們幾個修士怕了幾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