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瑞霖都拿扇子遮住了半邊臉,他身旁的中年男子臉更是跟個調色盤一樣,紅了又青,青了又紫。
“當然,”小姐姐說話完全不受影響,“也有男客要男子陪,女客要女子陪的,但看客人需求。”
“那就來兩個吧,”穆靖靖不等其他人說話,直接決定,看向林凡詢問,“他們都不要陪客,咱們要一男一女都來看看吧?林凡你說呢。”
“可。”林凡點頭。
“師妹……”沈修遠還想勸一勸。
就見穆靖靖小巧的拳頭往桌上一砸,杯盤碗盞全部一跳:“去吧!一男一女,挑好的來。”
看著小姐姐帶著笑飄然遠走,穆靖靖這才轉回頭問沈修遠:“師兄,你叫我?”
“……”沈修遠無奈搖頭。
算了,反正他們都在,出不了什么事的。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樓下的舞者又轉了幾個圈,先前的小姐姐就帶著兩個陪客到了。
林凡一看。
女子清純可人,像鄰家小妹。
男子可能是因為女客點的,并沒有想像中的柔弱氣質。嘴一咧,漏出八顆整齊排列的白牙,滿滿的陽光感,像是兼職的男大。
這兩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歡場中人,但他們的動作習慣,接人待物的動作,又熟練得自然。
這忘川舫到底是個什么地方?總不可能,珀圇世界的花樓都是這般模樣吧?
穆靖靖讓林凡選。林凡擺手,表示她就看看。于是兩位陪客分坐于穆靖靖兩側,讓她一次性體驗個夠。
穆靖靖很是好奇,等人一落座就問東問西。
反倒是對面的一眾男人,都像吃了啞藥一般,自人來了之后,就沒開過腔。一直用隱晦又復雜的眼神看著穆靖靖這邊的熱鬧。
忘川舫的陪客看起來稚嫩,也只是看起來而已。
他們說話和聲細語,即便是萬事不過心的林凡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智商情商俱佳,知識面又寬廣,對面一直想挑刺趕人的眾男都找不到發作點。
眼看穆靖靖就要開始跟人往童年追溯了,林凡終于打斷。
“怎么才能見到小魔仙?”
男陪客就坐在穆靖靖和林凡位子中間偏后的凳子上,笑著轉向林凡:“原來姑娘也是沖著魔仙姐姐的名頭來的。只是魔仙姐姐與我等不同,只見有緣人。即便姑娘和各位客人身份尊貴,也要按規矩遞交拜帖,看魔仙姐姐愿不愿見呢。”
“怎么才算有緣人?”穆靖靖問。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旁邊的女陪客笑答,“魔仙姐姐的喜好即便是坊內人也揣度不出。有人奉上千金只為見姐姐一面,不得見。有人什么都沒做,只是路過,姐姐卻稱有緣。不過魔仙姐姐早先剛剛駕咱們臨津陽府,客人們若想見的話,機會還是比旁人多的。不若遞個拜帖試試。”
中年人八字胡抖得厲害,想說不就一介風塵女嗎?搞得比內閣、軍機處的大員都難見。
瑞霖見林凡想見那小魔仙,笑道:“哦?那倒真要試一試,我們跟這位第一花魁,有沒有緣了。筆墨來,我手書拜帖一封。”
忘川舫的紙都帶著灑金,硯臺和墨條似乎都是好物,可惜林凡不懂。
瑞霖筆走龍蛇,寫就了一封拜帖。
林凡沒湊上去看,也不耐煩看那些別扭的書面語。
墨隱接過拜帖,交給忘川舫人的時候,又從腰間掏出一個圓形的金屬牌牌,大約是什么身份的證明,一起遞了過去。
樓下鼓樂漸消,舞者香汗淋漓地退場,議論聲漸起。
沒多久,去遞拜帖的人帶來了好消息。
“魔仙姐姐請諸位有緣人一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