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狠在事件中隱身自然不是因為他說的那些原因,而是他順手拿走了一件貌似很不得了的東西。
當然,這是不能為外人道的部分。
“后來嘛,”熬狠沖林凡笑得眉眼彎彎,“我本想借著夜色隱匿行蹤,畢竟一身血被人看到,難免不會聯想到城外的慘案。誰曾想在暗巷中突然竄出一個小孩兒。”
“他神色慌張,看到我,魂都嚇飛了。還不待我動作,就拋出手里的東西跑了。我一看竟是長天門的弟子令,又聽到后方有追蹤過來的動靜,猜想有沒有可能是你,這才有了咱們的初見。”
“這么說,那些孩子盜弟子令,不是受你指使?”林凡問。
“當然不是!”熬狠瞪大眼睛,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震得杯盤碗盞齊響,“我那會兒才剛進津陽府!誰陷害我?!誰?”
“沒人陷害你,”林凡回道,“只是你剛好出現在那個時間點,很難不讓我們將你跟這件事聯系在一起。”
“這……真是巧合啊!”熬狠整個人都趴到桌上,急切地林凡解釋,“我真想認識你,直接往你面前一站就行啦,哪里需要搞那些雞零狗碎的東西!”
林凡點頭。
熬狠這人雖然路數野、不按規矩出牌,但他的確是個直性子。
說要殺凌逸塵就要殺,當著凌逸塵的面就要殺,根本沒有一點藏著掖著的意思。
說要跟林凡交好就當真放低姿態,堂堂金丹高的派頭是一點兒沒有,圍著林凡打轉。
雖然他一直表現得平易近人,但沒人真的敢放下對他的忌憚。
這種精神高度緊張的提防狀態直到熬狠消失才跟著解除,但后面緊跟著又跟凌逸塵虛與委蛇,再后面……總歸是一團忙亂,誰還會想到熬狠初現時,本就不明顯的那一點不對勁?
在這件事上,熬狠沒有說謊的必要。
也就是說,當時的津陽府里,還有一股關注林凡的勢力,指使那些孩子盜搶令牌,引林凡追蹤,只不過被剛巧路過的熬狠打斷了……
這個結果……老實說,還不如熬狠承認就是他呢。
隨著眾人的沉默,熬狠也想到了關鍵,不以為意地揮揮手。
“安啦!按我的經驗,能用這種手段的人,本身也沒什么厲害本事。這種鬼祟的利用,倒像是凡俗間情報收集機構慣用的手法。不成大器,無須擔心。”
穆靖靖一直聽得很專注,立即聯想到熬狠之前說的:“難不成是馥香樓?”
“不應該。”林凡搖頭否定,“我在云山府也去過幾次馥香樓,都沒遇到這種情況。若真是馥香樓,為什么要在津陽府行事?”
“也許……云山府太過繁華,不好施展?”穆靖靖皺眉思考。“又或許云山府仙門眾多,不像津陽府寬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