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沒說,但長天門上層哪個不是人精?對他的態度看起來跟平時無異,心里卻越發恭敬。
林凡的身份沒暴露,澄空來看望她時,態度一如往昔。
她心里既松了口氣,同時又感到失望,但也沒有自爆馬甲的意思。
林凡的身體狀況是所有人里最好的一個,即便沒吃藥,恢復得也比其他人要快。
但為了保持人設,她必須茍在屋里裝病。
在以前,她的“混沌靈根”還能自動遮掩許多不合理的事情。
但現在,臨淵的身份若隱若現。
哪怕掌門長老猜不出他出自上古,單比分神高的修為肯定是能確認的。
更別說還有一個能大敗臨淵的樂正遠青。
長天門上層認知顛覆的當下,任何異常都會被無限放大。
林凡沒有給自己找麻煩的意思,于是格外關注外面其他人的動靜,準備比照著調整自己的“病情”。
這次的“中毒”兇猛又危險。
長天門直接將他們安置在一個單獨的外客峰上,將整個峰頭封印,隔絕危險。
他們所在的院落是由好幾間獨立小屋對向圍成的圓形,中間留有不小的空地,只有一個出入口。
為了防止傳染,每個人都單獨安排了一間房。彼此還隔著空房間,聽不到兩側其他人的聲音,但能看清楚院子里的動靜
最快走出房門的,當然是修為最高的凌逸塵。
他早已沒了初見的傲氣,像霜打的茄子一樣,滿臉菜色。
凌逸塵的情況,長天門第一時間就通報了太虛宮。
樂正遠青到之前,太虛宮的人就已經到了。
那群人排場十足地被澄空領著進入凌逸塵的房間,高高在上的姿態沒有一點兒擔心自家弟子的樣子,倒像是找到長天門的馬腳,前來問責,商討賠償的。
安東尼奧去打探樂正遠青的打架現場時,因為走得匆忙,雖然關上了門,但是沒關嚴實,留了一條細縫。
林凡躺在床上,剛好能透過那條縫看到眼熟的白制服。狹窄的視野看不清整個側臉,卻能通過局部表情判斷出太虛宮人的心情非常糟糕。
可能是對長天門和“幽夜宗”的隱瞞的實力有了新的陰謀論。剛來沒多久的一群人又呼呼啦啦全走了。
后來,澄空送完樂正遠青,來看林凡。
說到其他人病情時,提到凌逸塵也忍不住嘆了口氣——那太虛宮竟是一個人都沒留,就這么放任重傷弟子獨自在對家養傷。
雖說長天門肯定不會把人怎么樣,也會盡心照顧,但對方一個人都不留在身邊照顧,也的確過于無情。
“那不如我們趁機把人留在長天門?”林凡直接把他們先前的想法在澄空面前過了明路,“正好趁凌逸塵身體和心理最虛弱的時候,我們柔情攻勢,給人策反了。反正太虛宮也不在乎那家伙死活。”
澄空失笑:“傻孩子,你當叛門重投是那么容易的事兒嗎?那太虛宮你不是親自去過,幽夜宗什么樣子應該也有所耳聞吧?你當天下宗門都跟咱們長天門一樣吶?”
“我知道不容易,”林凡應道,“但他們都能打我的主意,怎么我們就不能打他的主意?挖墻腳者人橫挖之啊。”
“你這文化課都是跟誰學的?”澄空扶額嘆道,“叛宗改投第一要面對的就是前宗門的報復。比方說你真被他們打動了,改投太虛宮,跟我們割袍斷義……”
“沒有那種可能。”林凡直接搖頭,“我又不找虐,去那冷心冷清的地方沒苦硬吃。”
澄空嘴角都咧到耳后根了:“我知道,我就是打個比方。你若是沒有跟我們切結好,叛進太虛宮,明面上,長天門會跟太虛宮對上,雖然不會就此展開門派大戰,但肯定會折騰不少事端。”
“至于你,肯定會承受我們的怒火,門下弟子也會找你麻煩。再來你的對頭,以前顧忌長天門名號不敢對你怎么樣的,也會找你麻煩。還有各種輿論……反正麻煩不斷,端看太虛宮看中你到何種程度,要付出多少代價護你了。所以一般來說,叛宗的常有,但明目張膽改投的,少。”
“那太虛宮還折騰這一出圖什么?主動挑起爭端?”林凡問。
“沖你來的自然是為你。”澄空眼含深意,“你的靈根,大概被他們發現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