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緊了手中的帕子,指甲幾乎要掐進肉里。
好一會兒,傅夫人才回過神來,讓柳如玉把傅硯直拉開,對顧陌說:
“如今證據確鑿,你也沒什么好狡辯的了?”
說完,厲聲對外喊道:“來人!家法伺候!給我狠狠地打!打到她認罪為止!”
她必須要做給外人看,必須要坐實丑聞就是通房丫鬟和外男的!
沉重的板子落在單薄的身體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每一下,都帶著皮開肉綻的劇痛。
顧陌咬緊了牙關始終沒有發出一聲求饒或呻吟。
她的目光,依舊那么平靜,平靜的掃過堂上每一個人。
那目光,讓傅夫人愈發煩躁,讓傅硯直如坐針氈,讓柳如玉心頭莫名發寒。
板子不知道落了多久,直到顧陌的后背一片血肉模糊,氣息微弱,幾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氣。
傅夫人揮了揮手,示意停下。
她看著如同破布娃娃般癱軟在地的顧陌,眼中沒有一絲憐憫,只有徹底的冷漠與決絕。
“將此賤婦,連同那個淫賊,一并拖去亂葬崗!”
她冷冷地吩咐道,“傅家,沒有這等不知廉恥的媳婦!”
為了讓人知道傅家的態度,傅夫人還大張旗鼓的讓人拖著顧陌和那個高人在城中轉了一圈。好像以此就能洗清傅硯直身上的污點。
到了晚上,傅家的家丁才將顧陌和那個高人的身體用草席隨意卷裹的,丟到了亂葬崗。
冰冷的夜風吹過荒草,發出嗚咽般的聲音,如同無數冤魂在哭泣。
那高人早已經斷氣,但顧陌卻沒有。
她從堆積如山的白骨中爬了出來,站起來,緩緩離開了亂葬崗。
她不能一直把自已耗在傅家的內宅,她需要一個脫身離開的機會。
而作為傅家的通房丫鬟,傅家是絕對不可能放她走的,柳如玉也不會允許她離開。
除非她死。
是的,這些權貴就是如此,柳如玉也是如此,他們自詡高人一等,便不會把奴婢當人。
奴婢,必須要作為他們的工具,為他們的利益流盡最后一滴血!
顧陌現在已經完成了替傅硯直背鍋的使命,她已經死了,已經徹底沒有用了,傅家才會如同丟棄死狗一般的丟棄她。
這是顧陌唯一正大光明能從傅家離開的機會。
從今以后,世上再無阿豬了,只有要推翻這萬惡的封建王朝的革命者!
至于傅硯直和柳如玉?
呵呵,傅硯直你不是不把女人當人嗎?不是作賤奴婢下人嗎?
不是一面貪戀著通房丫鬟的身體,一面又要通過作賤通房丫鬟來證明自已是端方君子嗎?
那從今以后,你就試一試被當成工具、身不由已被同樣身為男人的其他人作賤的滋味。
從前途無量的翰林編修,淪落為只有性價值,也只有性價值能被男人們注意到的絕色尤物,想必你一定很喜歡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