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坐下來吧!不要太激動,也不要憤怒!”
“咱們有什么話,慢慢溝通,沒必要搞得這么劍拔弩張,像是要打架似的。”
說著,朱建濘還微笑伸手,虛壓了兩下,示意納塔尼亞坐下。
而還在氣頭上的納塔尼亞,聽完翻譯后,自然不可能落座。
直到阿勒莎龍,微微扭頭瞥了他一眼。
“你就打算這么站著溝通交流嗎?”
“我……”
納塔尼亞氣呼呼的坐下來。
解開西裝紐扣,松了松領結。
從政這么多年,哪怕是跟其他黨派吵得面紅耳赤,他也沒像今天這樣,被徐雷氣得如此不堪。
他也是沒想到,兩人原本聊得好好的,自已沒能忍住火氣說他多管閑事,徐雷就當場翻臉怒噴,一點兒面子都不給。
阿勒莎龍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打了大半輩子的戰爭,槍林彈雨他都闖過來了。
還不止一次死里逃生。
所以這點小場面,對他來說自然不算什么。
朝朱建濘微笑點頭致意,阿勒莎龍語氣不急不緩的說道:
“我今晚是喝了兩杯酒,但我一點兒都沒醉,你和徐少剛才的聊天,我都聽見了。”
“徐少要到我們伊色列投資,他對咱們國內的安全形勢心存擔憂,這不是很正常嗎?”
“換做是你,要跨國投資一大筆錢,你難道希望局勢動蕩混亂,錢賺不到,性命還難保?”
“可你呢?你卻說徐少是生意人,好好賺錢就行,多管閑事干什么?難道咱們與巴斯坦的事,他就沒有發言權嗎?”
“如果連話都不讓人說,建議也不讓人提,那我們叫他去投資干什么?連表達想法的權利都沒有,誰敢去我們伊色列投資?”
接連幾個反問。
每一個都像是一記耳光,無形又兇狠的抽在納塔尼亞臉上。
讓他很快,就老臉漲紅,像是紅成了猴屁股。
數落納塔尼亞一頓后,阿勒莎龍目光和善的看向徐雷。
“徐少,你作為一個國際投資人,當然是有提出建議和質疑的權利。”
“你說如果巴斯坦內部,有極端武裝組織,讓他們自已負責打擊消滅,咱們兩國互不干涉,我覺得這提議不錯……”
“我覺得不對!”
納塔尼亞突然大聲反駁道:
“你難道沒聽出來嗎?什么叫兩國互不干涉?”
“他就是想讓我們承認巴斯坦,承認巴斯坦是一個正常的國家!”
納塔尼亞這一大聲反駁,自然再一次讓不少人驚愕。
什么情況?
納塔尼亞是真瘋了嗎?
阿勒莎龍話都還沒說完,他就打斷。
而且還興師問罪般的,質問阿勒莎龍。
他倆到底誰才是總里?
誰是誰的上級?
納塔尼亞如此不尊重阿勒莎龍。
當真是一時氣憤,單純的就事論事?
還是他早就心存不滿,對阿勒莎龍有意見了?
剎那間。
宴會大廳,再一次陷入一片死寂。
似乎掉一根針,都能聽見響聲。
能來參加這場宴會的,當然都不是一般人。
大家都不是傻瓜,都知道這是什么場合。
也很清楚,納塔尼亞打斷阿勒莎龍的話,如此大聲的反駁,到底意味著什么。
而他這一問,就算徐江聽不懂英語和希伯來語。
憑借多年的江湖經驗和人情世故,他也知道事態急轉了。
之前大家好奇的是,徐雷為什么突然和納塔尼亞當眾吵起來。
現在……
大家當然都很好奇,為什么納塔尼亞竟然敢頂嘴。
而且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毫不留情的質問作為總里的阿勒莎龍。
徐江左右扭了扭頭。
他覺得自已似乎應該轉移吃瓜的重點。
現在的關注重心,已經不是兒子為什么會把伊色列副總里氣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