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三娘端了一盤點心過來,李鄴寫得太專注,沒有注意到母親到來。
裴三娘看了看他寫的字,大為驚訝,怎么比昨天的字更好了
“啊”裴三娘忽然驚呼一聲,“怎么是春江花月夜,鄴兒,你哪里學來的”
李鄴擼一下袖子,不慌不忙道“我前幾天逛了一家書鋪,看到了這首詩,讀了幾遍就記下來了。”
“你還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裴三娘更加驚訝了。
“以前沒有,跟舅父練習心法后,還有他給我吃的藥,我感覺到記憶力越來越好,練字也是,用心法練字,才幾天我就能把字寫好了,而且越寫越好。”
李鄴輕描淡寫,把一切都歸功于控制心法,別人或許不信,但裴三娘卻深信不疑。
兒子說的心法是她們裴家已經失傳多年的絕學,堂兄裴旻不知什么緣故,居然學成了,難道自己兒子也有這個天賦
可是自己兒子是李不姓裴啊想到姓李,裴三娘又驀地想起了十幾年前那個風度翩翩、溫潤如玉的年輕公子。
她慢慢走出房門,坐在井臺上,望著天空金黃的圓月,一時間,她陷入了對往昔的回憶之中。
一更時分,李鄴來到了社廟后院,只見張小胖在發瘋一般的劈砍,他明天就要搬家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學武,他把滿腔的憤懣都發泄在劈砍之中。
裴旻還是和往常一樣指點張小胖,但小胖已經練得很不錯了。
“聽小胖說,你也要搬去三橋”走到一邊,裴旻沉聲問道。
李鄴搖搖頭道“我不想出城了,也不想搬家。”
“為什么”
“不為什么,不喜歡城外”
裴旻沉默片刻問道“伱還是準備在井下練劍”
李鄴還是搖頭,“我打算去務本坊,聽說那邊的水很干凈,我可以從河底潛入坊中。”
“不行那邊水太淺,很容易被人看見。”
裴旻想了想,對李鄴道“你下井去,然后爬上來給我看看”
李鄴脫去外衣,縱身跳進井中,只片刻,他把球桿先拋上來,隨即順著井壁向上攀爬,剛開始時在水下練劍時,他根本爬不上來,井壁非常光滑,只能拉拽著水井繩索爬上井口。
但練了一個月后,他漸漸發現爬井壁并不難,只要有一點點縫隙給他借力,他就能很輕松地徒手攀上來。
裴旻見他爬了上來,又道“再爬下去,不要跳”
爬下去更容易了,李鄴三下兩下就下去了。
“好了,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