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一個玉葫蘆,還給薛部倒也無妨,關鍵是玉葫蘆會扯出那名被自己斬殺的萬夫長,他相貌像極了薛陀,不知是他兄弟,還是他兒子,一旦扯出這個血海深仇,他會放過自己
如此,李鄴怎么可能把玉葫蘆拿出來
李鄴干笑一聲道“那玉葫蘆是我祖上傳下來,由高僧開過光,見得不酒肉,正好也不在身邊,回頭我再拿給大酋長細看就是了。”
薛陀呵呵一笑,“我只是隨便說說,看不看無所謂,不勉強李參軍”
“多謝大酋長理解”
薛陀心中微微冷笑,一個玉葫蘆而已,哪有這么多講究,分明就是托詞,他已經能確定,那只玉葫蘆一定就是當年先祖留下來的酋長信物,兒子不會看錯,擁有狼頭的玉葫蘆,天下獨一無二。
吃了近兩個時辰,眼看夜幕降臨,李鄴故作酒意上頭,笑道“估計今晚走不了,能否麻煩大酋長安排一頂帳篷,我們住一晚,明天一早再走。”
阿倫和蘇必心中驚訝,不是說好吃完就走嗎怎么又變卦了,他們低頭吃喝不敢多問。
薛陀呵呵一笑,“太歡迎了,我馬上就安排大帳”
李鄴點點頭,“我先把東西拿去大帳。”
李鄴給兩人迅速使個眼色,快步走出大帳,阿倫和蘇必連忙跟了出去。
薛陀的兒子薛安頓時急道“父親,他那只玉葫蘆就是被三叔拿走的酋長信物,我看得很清楚,是狼頭葫口。”
薛安就是之前領路的千夫長,他是薛陀的獨子,他所說的三叔正是被李鄴斬殺的萬夫長薛倫。
鐵勒各部汗位傳承的規矩是幼子或者兄弟繼承,上一代的大酋長薛固去世后,應該是幼子薛倫繼承大酋長之位,薛固也把酋長信物玉狼頭傳給了他。
但長子薛陀卻發動了奪位之變,他實力強大,獲得了最后勝利,薛倫跟隨妻子倉惶逃往同羅部投奔老丈人阿布思。
薛倫逃走時也把酋長信物玉狼頭帶走了,他索性把玉狼頭系在腰間,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自己才是薛部的主人,總有一天他要殺回去奪回屬于自己的大酋長之位。
只是他的希望最終破滅在李鄴的飛刀之下,玉狼頭也成了李鄴的戰利品。
薛陀擺擺手道“不用著急,他今晚留宿不走,我們有的是機會”
就在這時,一名武士飛奔回來道“大酋長,他們三人說有急事,已經走了,感謝大酋長盛情款待”
“混蛋”
薛陀狠狠一巴掌拍在桌上,氣得破口大罵,那個混蛋說要留宿不過是為了穩住自己,自己上當了。
薛安騰地站起身道“孩兒帶兵去追,一定要把玉狼頭奪回來”
薛陀有點猶豫,對方可是有唐朝天子的金牌,不能過于得罪。
薛安見父親猶豫,頓時急了,“父親,三叔一定死在他的手上了,否則玉狼頭怎么可能易手”
薛陀心中一凜,三弟把玉狼頭看得比性命還重,一定是死了。
薛陀在大帳內來回走了幾步,終于一咬牙道“好吧你去告訴他,只要把他玉狼頭交出來,我可以不追究他殺弟之仇。”
薛安心急火燎,立刻率領一百多名騎兵向北面急追而去,對方要過河去金山,只有北面一個渡口。
李鄴一路疾奔,阿倫和蘇必追上來,急聲問道“參軍,出了什么事”
李鄴嘆息一聲道“我在同羅戰場上斬殺了一名同羅萬夫長,極可能就是薛部大酋長的兄弟或者兒子。”
“啊他們怎么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