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敏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笑了笑便簽字畫押,該他知道的他都知道,不該他知道的他也知道,父親告訴他,事情往往就會壞在多嘴上,這個時候沉默才是王道。
趙煥文點點頭,“那就開始復核吧!”
如果杜有光平時稍微大方那么一點點,出手闊綽那么一點點,該送禮的時候,送禮到位那么一點點。
那么這個關鍵時刻,肯定也會有人看在他平時大方的份上,冒著丟官的危險給他通風報信。
可惜啊!杜有光平時的吝嗇把他父祖留下的人情都敗光了。
誰都知道這個時候通風報信很可能會被內衛發現,那么誰還愿意冒險給杜家送信呢?
所以杜有光至始至終都不知道,黃家已經整改完成了,黃家的稽查就變成復核,性質完全不一樣了。
十天時間轉眼而過,有內衛眼線在,杜家當然逃不過稽查,稽查組很快查到了杜家谷城縣莊園的三千兩百名奴隸。
稽查結束三天后,一張稽查結果通知書交給了杜家,杜家對抗朝廷,偷稅漏稅數量巨大,則令其在十天內補交三千兩百名奴隸的稅錢,六千四百貫,并處以十倍重罰,罰錢六萬四千貫,限十天之內繳清,否則內衛將上門沒收其家產。
另外,由于杜家只申報了五百四十名奴隸,官府將只承認其申報的奴隸,其余三千兩百名為非法奴隸,由官府另行處置。
這就是朝廷心狠手辣之處了,不光要剝奪非法奴隸,同時還要交稅重罰,等于雞飛蛋打,只剩一地雞毛。
杜有光當即癱倒在地,欲哭無淚,他當即去找縣令王寧,但縣令王寧卻以身體不適,不肯見他。
不過王寧最終礙不過面子,派自己的幕僚王秀昂去見了杜有光。
內堂上,王秀昂對垂頭喪氣的杜有光緩緩道:“縣君讓我轉告你,趕緊把欠稅和罰金趕緊交了,把三千多名奴隸轉為平民,這一關就過了,不要再犯糊涂。”
杜有光要哭了,“可是六萬多貫錢,還有六千多貫稅錢,加起來超過七萬貫了,我們哪里承受得了?”
王秀昂嘆口氣,起身道:“我只是好心勸你,給杜家留一點后路,你不交,一旦內衛上門后,你們杜家都得住橋洞,上街要飯,別以為我是危言聳聽,不信就等著瞧吧!我家縣君也仁至義盡了,告辭!”
王秀昂抬腳便走,杜有光急忙跟上去道:“難道黃家也要交嗎?”
王秀昂停住腳步冷笑一聲,“黃家比你聰明,人家在整改期就把所有的一千三百名奴隸都轉為平民,所以他一文錢不用交,也不會被重罰!”
“什么?”
杜有光眼睛瞪大了,他大怒道:“他和我約好一起抵制,他怎么敢背叛我?”
王秀昂淡淡道:“我建議你還是把家主之位讓給其他兄弟吧!一將無能,累死三軍,杜家主,我最后再給你說一句話,你們有多少奴隸,內衛早就掌握了,天子鐵了心要收拾杜家和黃家,黃敏比你聰明,逃過一劫,你趕緊把七萬貫錢交了,或許能逃過這一劫,否則內衛上門,杜家就徹底完了,你好自為之吧!”
杜有光雖然吝嗇,但他并不愚蠢,一旦他終于意識到后果嚴重,他也想求生自救。
杜有光當即召開家族議事,并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族人,他原本是想讓全族人一起分攤重罰,不料卻反而激起了全族人的滔天怒火,紛紛表態此事和自己無關,這是杜有光的愚蠢,不能連累他們。
族人紛紛離去,最后內堂上只剩下杜有光一人絕望地站在大堂上。
三天后,也就是繳稅通知下達后的第八天,杜有光上吊自殺。
又過了五天,從洛陽過來的三百內衛進駐杜家,沒收了杜家一切財產,包括房產、土地和店鋪,杜家所有族人三十余戶都被趕出了房宅,杜家在襄陽徹底消失。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