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心里一陣懊悔,剛剛為什么沒抓牢一點、沒踩穩一些。
寧玉揮舞著雙手,還在繼續抓著周邊的東西,希望自己能抓到什么牢固的東西停下來。
但現在寧玉抓住的一些碎石讓自己和雜草,不僅不能讓她停下,反而劃傷了她的雙手。
寧玉不顧手上的疼痛,手改成扒土,盡量讓自己的速度慢下來。但是這山坡坡度還是挺大的,寧玉下滑速度越來越快。
聽著耳邊的風呼呼吹過,寧玉的心在胸腔里劇烈地跳動。
猛地,她的手一把被人抓住,手腕被緊緊捏著,劃傷的地方傳來一陣陣刺痛,但狂跳的心終于安穩了下來。
寧玉像抓救命稻草一般,用另一只手緊緊拽住那只大手。
強壯,有力。
抬頭看去是一雙桃花眼,逆著光讓他銳利的棱角溫柔了許多,謝淮瑾一雙深邃的眼眸波瀾不驚,看不出他的想法。
他一手拉住寧玉,一手撐在一棵大樹旁邊,腳下的山路明明非常傾斜,他的腳卻像生了根似的,扎的死緊。
謝淮瑾大手一提,輕而易舉地把寧玉拉了上來,像提一只小貓似的。
寧玉順著他大手的拉動,身體被扯到了他的懷里,灼熱安心的氣息一下子把她包圍起來。
謝淮瑾的嘴唇動了動,吐出一個字“蠢。”
“不就一段有點斜的坡嘛,那么不小心,不是我及時撈住你,你就摔下去了。”謝淮瑾語氣淡淡地,根本不像在諷刺人。
“真是蠢死了。”
寧玉耳朵貼在他的胸膛上,感受著謝淮瑾說話時胸腔的震動,她有些怔愣,但她很快反應過來。
這個家伙,以前高中追她的時候嘴可沒這么毒啊。
“比高中的時候更蠢了。”謝淮瑾又補了一句。
寧玉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想給他欠扁的俊臉來上一拳。
想起高中的時候,這家伙天天喊她“小寧、寧兒。”那語氣要多甜有多甜,想起了都要起雞皮疙瘩,一開始寧玉也不適應,后來也就麻木了。
寧玉在晚自習奮筆疾書的時候,他經常從隔壁班跑過來,頂著一張俊臉在旁邊說“小寧好厲害這么難的題都能做出來”
還整天問她餓不餓,學習累不累,嘴甜得很。如果她哪里不小心劃傷了,也是一副心疼的要死的樣子。
有一次她被紙劃到了,謝淮瑾剛好過來找她,碰見了。
明明是小小的一個口子,非要拖著她去找校醫,圍觀的人都無語了,以為她受了多大的傷呢。
哪像現在,完全是兩種表現。
剛剛摔了一大跤,現在寧玉掌心和手臂一直傳來疼痛,她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劃傷了,謝淮瑾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過現在他也不是她的誰,想這么多干嘛,寧玉搖搖頭。
他救了她,還是得好好謝謝才是了。
謝淮瑾見寧玉沒什么大礙,把她放了下來。
寧玉道了謝,經過剛剛驚險的一摔之后,她不敢再急吼吼的往上爬,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來。
樹干抓得牢牢的,腳踩得穩穩的,才敢往上爬。
堅硬粗糙的樹皮把她的傷口刮的痛的不行,加上汗水的刺激,手掌手臂處一直持續傳來疼痛,但寧玉還是堅持著往上爬,沒有停下。
寧玉很快就爬到了山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