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麻煩你了。”
“需要喝點兒什么”
“橙汁吧。”
“好的,稍等。”工作人員帶著張懸來到左側的黑皮沙發上,對他輕輕一笑后就踩著從容的步伐離去。
張懸把書包拿下來放到一邊,在黑皮沙發上慢慢坐了下去。整個背部和臀部宛如陷入了巨大的棉花糖之中。
身體的各個部位非常自然地被擱置在了沙發各個最柔軟的地方。這顯然是經過了設計者的良苦用心而設計出來的高檔沙發。
由于張懸本人經常會一個人聽著音樂讀,所以他對書桌和椅子的要求總是會比其他家具優先一個檔次。搬家的時候,張懸最先購置的家具必然是書桌和椅子,并且都價格不菲。
但不知從何時起,這兩樣東西儼然在張懸心里成為了生活必需品。但就算是這樣,張懸也不得不感嘆這套黑皮沙發的舒適度。
畢竟,一個有限界的人去做一件事,那么那件事的可能性終究也是有限界的。這套沙發就超出了張懸的經濟能力可以達到的限界。
他并不富裕,但他不經常去羨慕什么。偶爾有錢買中意的歌手的唱片和想看已久的對他來說就夠了。
“嗨同學你的橙汁。”
張懸聽到一個音調上揚卻動聽的女聲,不禁略微驚訝地抬起頭。他看到的并不是剛才成熟美麗的工作人員,而是一名身穿白色學生制服與短裙的女學生。
張懸看了一下她的鞋。穿著的是一雙淡黃色網格的簡易布鞋,雪白纖細的腳腕完全裸露在外面,腳面也是光滑一片,似乎沒有穿著襪子。
不,這不重要。
張懸輕輕搖搖頭。重點是她穿著的是布鞋,所以張懸并沒能發覺有人朝他走過來。
“晚上來服務臺是有急事嗎”張懸正視她的面龐,卻看到一頭長長的,飄逸燦爛的淡金色卷發。或許和燈光的照射有關系,又或許沒有。
總之張懸感覺這頭淡金色卷發無比絢麗奪目。他想起剛才那個工作人員盤得一絲不亂的栗色頭發。二者在他腦海里形成了強烈的視覺差異。
但差異歸差異,被問到了問題還是先回答比較好。張懸如此想著,答道:“來辦一下入學手續。”
“哇,是新生啊。你好你好,初次見面,我叫雪梨,學生會成員。這個月買了套大衣零花錢有點緊張,于是就來服務臺兼職夜班賺點零花錢哈。”真是充滿了生活味道的自我介紹。張懸默默想道。
張懸點點頭,也簡單自我介紹了一下,“你好,我叫張懸。”
張懸說一聲謝謝,伸手要接過棕色托盤里端著的橙汁。卻不料手剛伸過去,托盤居然躲開了——雪梨瞇著眼睛,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面上掛著俏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