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在哪,怎么死的,又哪有閑心去想什么遺產,小時候最希望的就是遇到一家不跟我說話的人,對我有什么可說的呢張嘴無非就是那么兩句,現在想想雖能一笑而過,但年幼時卻縮著脖子戰戰兢兢的,拼死在心中乞求他們不要給我臉色,不要說出傷我的話。
輕輕嘆了口氣,我繼續邊走邊看,發現別墅改裝后變得更精致,結構也更復雜了,但周圍或者敞開的厚重的門前出現的要么是喪尸,要么是死尸。
目前我在這條大道上遇到的喪尸也就稀稀疏疏十多只的樣子,畢竟是有錢人才能居住的別墅區,在事發的第一天就應該逃走了吧,我想道。
終于,我來到了記憶中的地方,一棟三層的復式別墅,房子的右側停著一輛黑色奔馳轎車。我停好自行車,仔細了看了看車牌號,沒有錯,是叔叔的車。
突然心跳加快,沒有理由地就緊張了起來。
“會在嗎……”我仰頭看了看,三樓的燈光似乎是亮著的,但光憑這一點也無法確定是否還活著。
懷著忐忑的心情,我慢慢走過石子路,踩上兩階石梯,來到了門前的小亭子里。
橢圓型的大燈泡掛在屋頂幽幽地泛著朦朧的金光,右側有一盆盤根錯節的盆景,已經長得半人高了。
“三年前還只到我小腿呢……”
看著它不禁笑了笑,我重新深吸口氣,伸手就要去敲門。
“等下,車牌號應該沒錯吧”動作戛然而止,我貓著腰小心翼翼地再去看了一眼車牌號,再三確定沒有錯誤之后,才重新在門前站直,盡量抑制著緊張的情緒,以平穩的語調準備開口。
“叩叩”我敲了兩下門,道:“叔叔!在嗎我是唐時。”
叔叔姓郭,我姓真,據說我是跟了我爸爸的姓。
我靜靜地等待這門被拉開,卻忽然覺得眼前的場景和兒時放學回家等待開門的那一幕比較相似。
苦澀地笑了笑,那時候給自己開門的好像一直都是堂姐吧。
自己一頭大汗走回家的時候,堂姐已經坐著父親的高級轎車在家洗完澡了。
每次門開后,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是一道淡漠的背影;廚房里還會冒出來油香和嬸嬸尖著嗓子的詢問聲,從客廳處偶爾會傳來看球賽的叔叔大叫大罵的聲音。
那時我才懂得,這個世界上,有些門雖然開了,但門里門外就是兩個世界,你哪怕從門外走進去,也永遠不會屬于那個世界。
“真的不在嗎”
我皺著眉頭,去擰了一下門鎖,是鎖著的。
“難道他們……”
我立刻否定了自己的這個猜測,有家有口的人,應該不會消極到自殺的地步,哪怕是出于對子女的愛也應該會試著拼一拼吧。
我想起了腰間的菜刀,正想著要不要強行翹開的時候,門后傳來了有些顫抖的聲音:“誰,是誰!”
我精神一震,立刻喊道::“叔叔!是我,唐時!”又敲了敲門,但門后突然就沒有了動靜。
看到對方這個態度,就我來說,覺得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知道是我,但不想開門,又或者怕我會害他們,所以不敢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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