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越恒的心中充滿了遺憾。
他還有許多事情沒做,沒能娶妻生子,為大周留后。
沒能代替母后去哥哥的生長之地看一眼,以解她的遺憾。
他面色慘然,黑氣上涌,眼前直發黑,已然快要支撐不住了。
而他身邊的李明玉,比他也好不了多少,同樣面色發黑,頭暈目眩。
只是他到底身為紈绔,性子散漫,這會兒心里對鎮國公府的擔憂一閃而逝,復又打起精神,伸手拽過一只魔龍鰍,按在自己的大腿之上
“嘶”
魔龍鰍的鋸齒瞬間深深沒入腿肉,黑色的血液染濕了衣袍。
李明玉齜牙咧嘴,嘶聲痛呼。
不過很快,他臉上的黑氣就肉眼可見的在減少。
越恒此時已經呆住了。
這人原來對自己這么狠的嗎
人在清醒之下,眼睜睜的看著魔龍鰍撕咬自己的血肉,也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
不光是他,敖琳不經意間看到了,神色也呆滯了瞬間。
恍惚中,她仿佛見到了無數的魔龍鰍,如螞蝗般吸附在她的龍尾之上,將她的骨血都吸干。
敖琳雙腿一軟,險些栽倒在地。
這種狀況,直接叫她心中升起某種不好的猜測。
想到每個人手中都有不少魔龍鰍,她可以想象,在自己昏迷的時候,成千上萬的魔龍鰍是如何啃噬自己的身體的。
敖琳別過臉去,直接來個眼不看心不煩,將滿心的不適化作猛烈的攻擊,統統往天魔招呼去。
“小叔叔,你不用魔龍鰍吞食毒血嗎”
看著越恒怔愣,敖千妙不由得出聲提醒。
“哦哦,療傷,療傷”
越恒醒過神來,抿了抿唇,鼓起莫大的勇氣,咬牙捏著一只魔龍鰍。
他心中直打鼓,神色間滿是糾結。
別人不知道,他首次看到這東西給敖琳治傷的時候,就頭皮發麻,雞皮疙瘩掉了滿地,一直縮在角落不敢吭聲,像隱形人一樣。
那時的他,哪里知道自己也有要用這東西療傷的一天。
但,在大侄女目不轉睛的盯視之下,越恒只得硬著頭皮,雙目直視前方,鋼牙緊咬,手下狠狠一按
看到這一幕,越塵深深慶幸每人都分到了一些魔龍鰍,這會兒正好派上用場。
這一切說來話長,其實并未過去多久。
葫蘆娃正指揮兜率神炎配合蒙巴開路,突見前方天魔發生暴亂。
“師父,你看”
他指著前方,示意越塵去看。
感覺前方好似有動靜,越塵連忙張開破妄神眸看去。
瞬間,他就大喜過望,激動的道“有人來了,咱們再堅持一下”
這話就如一針強心劑,除了正在療傷的越恒二人,其余人紛紛振起精神,再次發起了猛攻。
很快的,眾人又前進了百余里,留下遍地的天魔尸體。
眼見魔龍鰍已經起不了什么威懾的作用,越塵想了想,揚聲道“蒙兄弟,你不要停,我給你治傷了。”
蒙巴此時已經有些發昏,只知道機械的前進,前進
不知他有沒有聽到越塵的話,也不回頭,仍舊前進
見此,越塵只得自作主張,一揮手,千余條魔龍鰍傾巢出動,如餓狗撲食般,緊緊咬住蒙巴如山柱般的小腿。
或許是雙腿已經麻木,蒙巴竟然沒有反應,仍然悶頭跨步前行。
直到,前方傳來一聲暴喝“前輩,我來救你了”
蒙巴有些渾濁的眼神微微轉了轉,低頭朝前方看去。
不遠處的天魔群內,有勇猛的少年揮舞雙錘,悍不畏死的朝他們沖來。
哪怕戰甲不堪壓力,已經破裂,但少年仍將一雙八棱烏金錘揮舞得密不透風,悍勇無雙。
只是,少年神色焦急,仿佛自己是他失散多年的親人般,看著他連聲呼喊。
這就叫蒙巴有些混沌的思緒更加發懵。
倒是他身后的越塵及牛奎等人立時反應過來,來人竟然是來救他們的
“哞”
牛奎立時發出一聲亢長的牛叫,手中的混鐵棍猛然砸下,前方阻攔的天魔紛紛化為了灰飛。
但,這一擊之后,牛奎就法力不繼,身軀一晃,化為了一只黑色奎牛。
這頭黑色的大水牛,身有五彩祥云環繞,兩只牛角形如彎月,額間印有一枚八卦符紋。
此時這枚八卦符印閃了幾閃,奎牛頓時雙角一頂,就如瘋牛下山般,瘋狂的往前沖去
“誒誒,怎么突然就發瘋了”
孔瑜目瞪口呆的看著發狂的大黑牛,口中喃喃的道。
“管他哩,先沖出去再說”
越塵大笑著,再也不吝嗇法力,跟在奎牛的身后,奮勇向前
他聚起全身法力,如江河般涌動,盡數匯入萬劫神金鼎,大鼎噴發出無量劫氣,毫無章法的一通亂砸。
而孔瑜的動作也不慢。
他直接揮灑出大五行滅絕神光,絢麗的神光所過之處,萬物滅絕。
見此,葫蘆娃也不再省著使用兜率神炎,熾紅的火焰化作張牙舞爪的火龍,咆哮著打開前路。
敖琳也榨干了身軀內僅有的法力,冰魄神光漫天,萬物凍絕,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