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樹幸夫完全想起來了
望著前排的司機背影,一股寒氣直沖脊背,他的手腳瞬間冰涼。
他完全動彈不得了。
“到站了,植樹桑,”
司機停下車,轉過頭來,望著他,“我代鐵男,向你問好。”
植樹幸夫沒有聽懂他的話外之音,不由自主走下了車。
夜色漆黑,遠處有一個亮燈的收費站。
看了看上面的牌子,這里似乎是黎東高速入口處。
邁著僵硬的腳步,植樹幸夫走到了收費站狹窄的交費通道處。
三十多米的通道里,并排橫躺著密密麻麻的尸體,臉上全是驚恐的表情。
植樹幸夫走到尸體群最靠近入口的位置,躺了下來。
“準備開會”
聽到白鳥警部補的聲音,石田拓海頭皮一緊,從簡易折疊床上爬了起來。
這才發現會議室里一片安靜,大概是自己幻聽了。
燈光通亮,會議室并排放著一張張折疊床,上面平躺著刑事課的眾人。大家原本一直就是這樣休息的。
不知為什么,這會兒忽然引發了石田拓海的密集恐懼癥,滲的脊背發涼。
紅杉和秋刀魚追逐出租車未果回來之后,將村岡花夫和白鳥招呼到另一個會議室里,小范圍碰頭商量去了。
其余眾人則被要求全員待在會議室里。
短短幾天,經歷了四位同伴的離奇失蹤事件,刑事課的同仁們身心俱疲,頭頂還被恐怖的陰云籠罩著,幾乎沒有什么說話的欲望。
沉默了很久,石田拓海忽然覺得不能在這樣下去了,鼓起勇氣說道“會不會植樹幸夫其實是因為探望的時候誠意不足我記得第一次探望鐵男的時候,他有說過,工作本來已經夠忙的”
“別說了,”
另一位年長的同事打斷了他,“總歸,你不會有事的放心好了。”
石田拓海明白對方的意思石田和鐵男平日里關系最為要好,規則既然是要判定對鐵男的忘恩負義行徑,鐵男的好朋友總會有所例外。
石田拓海本想反駁來著,但張了張嘴,發現此刻自己說什么似乎都不太合適,索性閉上嘴來,重新躺了下去。
“準備開會”
這一次,白鳥真的走進來。身邊不見紅衫和秋刀魚,只有村岡花夫。
躺在簡易折疊床上的眾人齊齊爬了起來。
“各位同仁們,”
白鳥臉色嚴肅,
“雖然很難開口,但還是必須坦白告訴大家,經過我和紅衫大人、秋刀魚大人,還有村岡警部補深入研究判斷這一次,我們刑事課的各位警員,除了顧醒之外,其他人應該都已經觸發了出租車怪誕的規則,請大家務必做好心理準備。”
很意外的,白鳥說完,會議室里一片肅靜。
幾乎沒有哪個人表示對此不解。
想來,大家都想到了
在前不久剛剛結束的藤野怪誕事件之中,鐵男中槍倒地,差點被藤野害死的時候,只有顧醒一個人沖了上去,把鐵男拖回來,撿回了一條命。
“真是世事有輪回啊”
不知是誰小聲嘀咕了一句。
現在,真的沒法兒抱怨什么了。畢竟,當初在奈良公寓,面對有恩于己的鐵男,因為畏懼怪誕而止步不前的,是這個會議室里除了顧醒以外的每一位刑事課成員。
所以被痛恨忘恩負義之徒的深夜出租車帶走也是自然而然、無可避免的事情了。
“各位也不必灰心喪氣,”
白鳥拍了拍手掌,示意眾人打起精神來,
“據紅杉大人講,怪誕學界有一個說法解鈴還須系鈴人。這次,我們觸發規則始于鐵男,破解的關鍵也在鐵男。
我會盡快聯系到鐵男,讓他參與到這次案件的破解過程中,想必有鐵男的參與,大家平安活下來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好,就是這樣,請大家繼續保持集體行動,絕不要發生落單事件,散會。”
白鳥走后,會議室的氣氛再次陷入沉悶當中。
“唉,”
安達一屁股坐在了顧醒的簡易床上,“真的要把鐵男叫過來么”
“怎么會問這種話。”顧醒不解。
“這都不明白么”
安達道“也難怪你這家伙的確沒法兒為我們這些人設身處地的考慮啊。
這么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