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澤健二苦笑道“特殊調查課名義上歸我們各地方警察本部管理,但任免權除了東都警視廳,其他都在國家警察廳。就算警察廳想行使任免權,也需要征求調查員元老委員會的意見
所以,實際上,各地本部對他們的影響有限最多是因為他們調查案件時,需要其他部門的警察配合,還能勉強接受一番管理”
“拜托了”
浦只武彥向中澤健二微微鞠躬,“我就這一個兒子。”
這可是平日里趾高氣揚的金主啊,能做到如此低聲下氣,可見救子心切,中澤健二不禁也有些動容了。當然,他并不怎么同情對方的遭遇。
“呃好吧,我只能盡力試試了”
隨即,他當著浦只武彥、田上秋乃的面,撥通了正義的電話。
此時的正義正在黎都市的秋田區調查雨女案件他得到最新的線報是,有一個疑似雨女的可疑女子最近搬進了秋田區的尚澤公寓。
雖然雨女的長相完全無法描繪和描述,但把可疑目標確定為突然搬到某所公寓的、容貌驚為天人的年輕女性之后,排查范圍還是大大縮小了。
看著手機來電上顯示的中澤健二的名字,正義立時明白了對方的來意,皺了皺眉頭,直接按下了側面的靜音鍵。
中澤健二一定是來為浦只三郎求情的。
正義知道中澤健二和浦只家族的某位有些扯不斷的關系。
到達某一級別的政府官員,背后十有八九有一位甚至幾位幕后金主,能夠出淤泥而不染者少之又少,這是這個國家的政治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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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義不可能改變這種狀態。但要是那些幕后金主有事犯到了正義手里,那就休想通過官商結合的路子安然脫罪。
更何況,浦只三郎實在罪大惡極。雖然目前已經很難搜集到對方的罪證,但正義之前和李醫生通過話,醫生告訴正義
“浦只三郎的手上至少沾了六個年輕女孩的血別放過他。”
正義對李醫生的催眠手段篤信不疑,這是他親自體驗過的。
那么,浦只三郎也就不可能從正義手上平安離去了。除非,他被列入死囚的名單。或者被怪誕殺死。
送上絞刑架當然是最好的結果。如果做不到,那么被怪誕殺死也可以。正義沒那么迂腐。
“你們瞧,”
中澤健二把手機屏幕朝著浦只武彥、田上秋乃晃了晃,屏幕還停留在未能接通的界面上,“他竟然不接我的電話”
“那個混蛋正義的辦公室在哪里”
“特殊調查員平常很少會在辦公室,”
中澤健二說道“調查案件的話,則可能在黎都的任何一個角落,甚至會闖入一些很詭異的地方我看,不如這樣,你們兩個先回去,等正義給我回了電話”
“中澤健二本部長,”
田上秋乃雙手托著中澤健二的辦公桌,身體向前傾了傾,面色一冷,
“我想,您是不是忘了,當初您是怎么爬到這個位置的。您該不會以為,過往所為的一切,就像雨水沖過的地面,所有痕跡都消失了吧”
“您在威脅我”
中澤健二臉色一變,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我們心里都明白正義是不會給您回電話的,一百年后都不會”
田上秋乃毫不退讓,“您為什么不能體諒一個很可能失去唯一兒子的母親的絕望心理呢如果把這個母親逼到絕途末路,逼到失去獨子的悲慘境地,殺人也好,放火也好,引爆炸彈也好,她什么都能干出來”
同樣,您兒子也侮辱并殺害了別人家唯一的女兒啊還不止一個。中澤健二的腦袋里第一時間冒出了這個念頭。
“有話好好說我們可以再探討探討,一定有辦法”
兩個人對視半晌,一旁的浦只武彥正打算站出來打圓場,中澤健二忽然靠向身后的椅背,
“從官方,或者說,從正義那里很難把路走通了。”
他從抽屜里拿出一盒煙,遞給了浦只武彥。
浦只武彥從不抽煙,但這次還是接了過來。
中澤健二掏出打火機,為浦只武彥點燃煙,才給自己點上。在點煙的一瞬間,兩個人靠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