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真琴試圖將他拉入黑名單,手機卻提示該號碼無法進行操作。高梨樹里專門與電信運營商進行了溝通,才曉得該號碼根本不存在,所有的194次通話也完全沒有通過運營商的網絡發起。
唐澤換手機,古怪的號碼依舊能迅速的打進來。關掉手機也沒有用,手機會自動開機并接通。
變本加厲的,隱身者開始長期蹲守在唐澤真琴的別墅和她下榻的酒店房間門口,不時偷偷溜進去,后來就大搖大擺地走進去。
他盯著唐澤真琴睡覺,躺在床上拍照打卡留念,吃唐澤吃過的零食,帶走唐澤用過的口罩,并吮吸口罩里面的氣味,用手指蘸著水,在唐澤家臥室的桌子上寫下一行字
這口罩里香水的味道可太甜美了
唐澤真琴全部的工作都陷入了停滯狀態,所有的通告統統推掉。
連她正在拍攝的電影都宣告暫時歇工,為此唐澤真琴不得不低聲下氣地和制作人、導演商議,以自降薪酬接受對方下一步電影女主角的邀約為代價,將拍攝日期延后了一個月。
唐澤本人快要被隱身者的狂妄舉動逼得瘋掉,她面容憔悴、不施粉黛、長期失眠,以這幅模樣出現在公眾面前恐怕會掉粉無數。
顧醒則始終保持著高度的克制,即便隱身者沖進唐澤家的浴室里打開水龍頭明目張膽的洗澡,逐個使用唐澤的洗發水、護發素、沐浴液和香水顧醒也按捺住了自己出手的沖動。
顧醒深深知道,對方欺軟怕硬的規則并沒有任何改變,此時已快要接近,卻還沒有到達最后決戰的時刻。
“唐澤小姐,再忍耐一點點。”顧醒盡可能用溫柔的語氣給予對方戰勝隱身者的信心和安全感。
“我還好。”
唐澤的聲音里全是顫抖。因為隱身者的存在,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洗過澡,認為自己原本就骯臟的身體越來越發臭,很快要徹底餿掉,如今已全靠香水遮掩體味,甚至因此不愿意太過靠近顧醒,以防對方問到那股發餿的氣味。
“你到底行不行啊”
高梨樹里私下質問顧醒,
“唐澤現在的狀況讓我想起了當年的娜婭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您必須把所有的保護措施全部重新布置到位”
“娜婭”
“您真的是唐澤真琴的粉絲嗎”高梨樹里道“娜婭是唐澤真琴剛入行的好朋友,因為抑郁癥自殺了。我擔心唐澤再這樣下去”
“再堅持一下下,”顧醒道“很快就要見到勝利的曙光了你得明白一個道理,凡欲使其毀滅,必先使其瘋狂。”
顧醒說完這句話的當天晚上,許是這段時間的壓力和困擾太過龐大,唐澤真琴一向準時的月事提前一周到達了。
這次月事來的極其兇猛,以往從未痛經過的唐澤真琴躺在床上疼的死去活來。
她用牙齒咬住枕巾,大口大口吃止痛藥,用暖水袋敷著小腹,一大杯一大杯地喝著高梨樹里為她準備的來自某個神秘國度的古老配方紅糖姜茶,卻依舊毫無用處。
一個盛滿了罪惡和骯臟的身影,在唐澤真琴躺在床上痛苦呻吟時,緩緩潛入她的洗手間,打開了馬桶旁的垃圾筒蓋子,從里面一把抓住了唐澤剛剛扔進來的帶血的衛生巾。
得手之后,隱身者用盡全身的激情和能量完成了一次漫長而又沉醉的吮吸,實現了他成為怪誕以來一直想要達到的終極目標,并迅速離開了這里。
片刻之后,馬桶蓋上一張貼紙閃過暗芒。
緊接著,隱身者手中抓著衛生巾,滿臉愕然的回到了方才的衛生間。
一個穿著西裝、帶著墨鏡、像保鏢一樣男人端著個盆子,向他潑來一盆雞血。
緊接著,一個嘴角咧到耳根的男子張開大口吞了過來
“啊嗚”
少許,地上只剩下一雙血腳。
一旁的顧醒摘下墨鏡,向血腳看了過去。
電話鈴聲響起,顧醒掏出手機,來電提示是蛙人。
“喂,”
顧醒接起電話,“您打得真夠及時的。”
那頭傳來蛙人的聲音,“怎么樣貼紙好用嗎”
“一擊斃命。”
“就是你說的私生飯怪誕”
“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