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宋青書送走之后,遙襄回到床上把自己蜷成一只蝦,餓得欲生欲死,到最后睡了過去。
第二天,邁著迫切而又不情愿的步子下樓,這個點,飯堂里的人可不少,明教有名有姓的都在。
前夜由于那點趙敏搞出來的尷尬事,她有意無意和武當分開走,最后自己一個人扎明教堆里住進了這家客棧。
樓梯上,遙襄把底下的人掃了一掃,對投來目光的張無忌微微頷首,算是有代表性地打過招呼了。
張無忌那桌有一個她見過但不該出現在這里的男人,那男人臉上上覆了半張鐵面。峨眉遭汝陽王府暗算后,追殺遙襄的人里面就有這個男人,她不會認錯。
鐵面人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點,遙襄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這人是范遙。
呵,管你是不是臥底,看到你卻沒找你算賬,一是因為太餓,沒力氣,二是因為這里你們明教人多。
一早就來這里蹲點的陳友諒,遙襄一坐下他就蹬蹬拄著手杖湊過來。
遙襄語速飛快向小二要了飯菜,然后才扯扯嘴角對陳友諒一笑,輕聲道了早。
“步悔妹妹,你的手怎么了”陳友諒發出緊張的呼聲。
這聲驚呼吸引了不小的關注,對昨晚那聲寶劍出鞘親身經歷或有所耳聞的眾人不約而同側目望去,只見遙襄右手有三根手指纏了紗布。
“沒什么。”遙襄將隨意放在桌面上的手往里收收,對陳友諒的一驚一乍有些無語。
她早上起來洗臉才發現,手指割破了,應該是和宋青書爭執的時候不小心傷到的。
陳友諒頓時換了一副口氣,命令下屬道“定遠,快去拿金瘡藥過來”或許,他還可以親手為步悔妹妹上藥。
“不用,回來。”遙襄一招手制止張定遠離去,對陳友諒說“沒關系,已經上過藥了。”
菜上得很快,陳友諒立刻從筷子桶里抽出一雙筷子,還殷勤地掏出手帕擦了擦才遞給遙襄。
遙襄接了筷子,看著一臉積極的陳友諒,憋不住想笑。
見遙襄眼中露出笑意,陳友諒心頭一喜,頓時飄飄然起來,于是問出了此時他最關心也最擔心的問題。
“步悔妹妹,師太要把你嫁給武當的莫七俠,你怎么辦呀”聲調很低,且越說到后面越像是一個被包辦婚姻不能自主的無助少女的語氣。
遙襄的臉唰一下全面冷掉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還有,為啥大家都一致地把師父中意的徒婿默認為莫聲谷呢明明還有其他選項
莫非,在他們眼中她和莫聲谷更配
嘶遙襄被自己的猜想嚇到了,胳膊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莫七俠很好,其他選項也很好,但是她認為自己和武當弟子宿命的不和諧,不易締結姻緣。
陳友諒察覺到遙襄臉色不好看,馬上擺手迭聲說“不說了”,然后眼珠轉了轉,換了一個不離其宗的話題。
“步悔妹妹,你還有家人嗎”他試探地問。
暗地里偷偷打量遙襄的神色。
“沒有。”遙襄毫不猶豫地回答。
“你沒找過”
遙襄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找什么,有什么好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