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遠去,遙襄一聲不吭,眼都沒睜一下,似乎還沉浸在睡夢中。可是,就在喬峰離開的片刻之后,她猛地坐起來,手忙腳亂地穿鞋。
喬大哥去少林寺了,那么,就剩她和喬三槐夫婦在家
她怎么能睡懶覺呢
胡亂把頭發扎上,遙襄奔出屋外急匆匆舀水洗了臉。
她看喬三槐在劈柴,便上前自薦,“喬伯伯,我來吧,您歇著。”
喬三槐拗不過她,被搶了柴刀,只得退到一旁。
遙襄是習武之人,劈個柴準頭還是有的,不在話下。可是,到底沒有喬三槐這種專業人士做得熟練。
“小段啊”喬母看不下去了,沖遙襄招手,“來,到大娘這兒來。”
小段細皮嫩肉的,白瓷似的娃娃她可舍不得讓兒子帶回來的客人干劈柴砍樹的粗活。
喬三槐借此機會,生奪硬搶地搶回自己的柴刀,美其名曰“你大娘找你有事”。
喬母在串干菜,為了穩住渴望勞動的遙襄,不得已給她找了根針,娘倆坐在小馬扎上穿針引線,倒是比遙襄揮舞柴刀的畫面要美好得多。
“喬大哥什么時候能回來呀”遙襄望了眼山頂,然后低頭穿線。
“玄苦大師大概要留峰兒在寺里吃頓齋飯,晌午過后應該就能回來了。”喬母笑著說。
遙襄點點頭,回以一笑。
“峰”
喬三槐冷不丁呼出一聲,遙襄以為喬峰回來了,扭頭望去,確有一人輕功落入院中,一步步向喬三槐靠近。
“嘶”遙襄驚吸一口涼氣,背后生寒。
這人,長了一張與喬峰極為相似,真假難辨的臉。
喬峰的臉,配上詭異的表情和違和感,簡直就是恐怖片的既視感。
無需多想,這人就是蕭遠山無疑了。
他要頂著這張臉,殺掉含辛茹苦將喬峰撫養長大的喬三槐夫婦,真是喪心病狂。
遙襄當即掐斷線縷,真氣傾注指尖,飛針射向蕭遠山,逼得欲對喬三槐下毒手的蕭遠山閃身躲避。
“你,你不是峰兒”喬三槐舉起柴刀,指著蕭遠山大叫。
“嘿”蕭遠山冷笑。
這聲冷笑,是針對遙襄的。
“既然來了,好歹說兩句。”遙襄拍出一掌,緊接著折腰躲過一招,她笑得很是輕快,“你不言語,那可就無趣了。”
“想說話,去黃泉路上找伴說。”蕭遠山惡聲道。
“呦”遙襄嬉笑,斜眼拋給對方一個戲謔的眼神,“漢話說得挺地道呀。”
聞言,蕭遠山身軀一震,出招也慢了半拍。不過,遙襄難得大方地沒占便宜,放了他一馬。
“你”
前一刻還眉眼含笑暗藏殺機的遙襄,下一瞬就面若寒霜,明晃晃將殺心寫在臉上。
“我警告你。”她一字一句地說,聲音布滿刀鋒,“離我身后這兩個人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