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拜見過全真七子,遙襄不動聲色地走到兩位師兄身旁,乖巧站好。
馬鈺、劉處玄、譚處端和郝大通初次與遙襄相見,思及近來的江湖傳聞,不禁將這位師侄多打量幾眼,心中感嘆,果然人不可貌相。
華山論劍,大家沒有一上來就動手,而是先動嘴,敘敘舊探探虛實。
遙襄有半句沒半句地聽著,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譏誚的男聲。
“當道士當上癮了”
遙襄斜了趙志敬一眼,得意地勾起唇角,“我出家了。”
那頭瞬間沉默,連呼吸聲都變輕了,半晌,趙志敬干巴巴地問“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來華山之前,遙襄和父兄攤牌了,不嫁人,出家。
父兄為了讓她打消這個念頭,甚至要給她單獨置份產業,招個倒插門夫婿,不用侍奉公婆,一切都由她說了算。
可她異常堅決,不動搖,最終父兄妥協了。這一妥協,思維就拐去了另一條路上,父子倆開始計劃在城外找塊風水寶地,蓋一間道觀,供遙襄清修。
“為為什么”趙志敬有些不能相信。
人生大事,怎能這般兒戲。
遙襄裝模作樣嘆了口氣,“我也倒了該成親的年紀了,不嫁人,還是出家為好。”比較方便。
趙志敬一怔,一臉的不可思議。
“又不是沒人娶你。”哪里就到出家的地步了。
再說了,怎會沒人娶你。
“誰娶我”遙襄反問,還附帶一雙白眼。
趙志敬愕然一滯。
遙襄笑了笑,很快便說回正經,緩緩道“可是沒有我想嫁的人呀,不如出家,無憂無慮,爹爹和哥哥他們也不用再為這事操心了。”
以后誰再問程家小姐的婚事,就一句話,向道修仙去了。
反正她是全真弟子,師父是清靜散人,她出家為道有根源可尋,亦是順理成章。
安靜了一會兒,再次開口,趙志敬已然恢復了平和的心態。
“提醒你一下。”
遙襄干脆轉過臉來,專心等待他接下來的表演。
趙志敬清了清喉嚨,對她露出一絲虛假的微笑,“即便你出家了,重陽宮也是進不去的。”
“放心,你不用八抬大轎請我,連終南山我都不會去的。”遙襄冷冷道。
面對遙襄的冷漠,趙志敬臉上的笑更假了,他裝模作樣地嘆道“哎呀,就怕有人不死心呀”
一燈大師雖赴了華山論劍之約,卻以看破名利為由,不參與這場比試。不過,他聽聞遙襄會六脈神劍,還是要請這位后輩小小地切磋了一下。
黃藥師與洪七公難分伯仲,而遙襄與這二人相斗,在一對二的情況下三人拆了二百余招。最終,洪七公率先停手,直言“后生可畏,小女娃天下第一”,而后大笑離去。
黃藥師看著遙襄點點頭,無疑是認同洪七公所言,隨后與一燈大師結伴消失在了山道上。
華山的山頂上,剩下全真教的兩代人,大家都很歡喜,馬鈺、丘處機還能控制住,只是微笑,如郝大通、孫不二,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繼師父之后,他們全真教竟然把這個天下第一占住了。
全真祖師王重陽,天下第一,全真第三代弟子程瑤迦,天下第一。
下山后,丘處機張羅著喝酒,還在欣喜的馬鈺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師父要喝酒,徒弟自然得在一旁服侍著,可剛端上酒菜,遙襄、趙志敬和尹志平就被趕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