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襄一時語塞,可把她問愣了。
小孩子的衣裳剛出生的小孩用穿衣裳嗎
即便是用,隨便穿穿不行么,她實在沒心思,也沒精力去做那些事。
“呃啊,我針線不好。”遙襄不好意思地笑笑,總算找出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南宮靈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半晌,點了點頭,“也是,你不該做這些,太過勞神了。”
沒過幾日,南宮靈差人請遙襄去前院見他。
此時已是深秋,黃葉滿地,劉媽扶著遙襄往前院走。府邸中央區域的修繕已接近尾聲,從那兒經過時,劉媽生怕她吹著灰迷了眼,還緊忙用袖子給她遮了遮臉。
遙襄望著那片已成型的屋宇樓閣雕欄畫壁,不禁心中嘲笑,缺錢缺到要吃絕戶了,還如此大肆鋪張,真是沒有皇帝命偏得皇帝病。
南宮靈盤膝坐在書房的藤榻上,面前案幾滿滿一桌各色布料,堆得跟小山似的。見遙襄進來,南宮靈興致勃勃地拿起一只繡著花貓戲蝶的超小號圍嘴,向她揮舞。
“快來看看這個怎么樣。”
遙襄一臉愕然,一步步走過去,接過南宮靈塞給她的小圍嘴,又從案幾上捏出一件繡著老虎的小紅肚兜。這滿滿一桌子,都是幼兒的衣物。
“這個嗎”南宮靈歪著頭將遙襄手里的那件肚兜仔細打量,片刻,眼中才露出“你品味還不算差”的肯定表情。
接著,他從案幾上翻出一件嫩黃色的小上衣,身子探出藤榻,把小黃衣服像塊膏藥似的鋪在遙襄的肚子上,還興致盎然地喃喃自語,“試試這個。”
有那么一瞬間,遙襄想尖叫來著,南宮靈自言自語的樣子像個病得不輕的瘋子,可是轉眼再一看,又好像沒那么喪病,只是有點傻。
他接連給遙襄的肚子“試了”好幾件小衣服,仿佛一個玩過家家玩得熱火朝天的孩子。最后,他戀戀不舍地搓搓手,將案幾上的衣物攏了攏,用一塊錦打成包裹。
“一會兒我讓人送到你那兒去。”
遙襄沒說話。
南宮靈下地穿鞋,起身時眼瞅著遙襄的肚子笑了笑。他緩緩跨過房門走到庭院里,遙襄沉默地跟在后面,心想,若叫她來只是為了共同欣賞一下嬰兒的小衣裳,那么現在,她應該可以走了吧。
可是南宮靈不發話,她有點不敢開口,她可不想惹怒這個笑容隨時變態的男人。
如果說剛到丐幫總舵時,她還能拿劍耍一耍,那么如今,她就是提著劍跑都費勁。
南宮靈攤掌接下一片旋落的樹葉,然后五指驟然收緊,將干巴巴的樹葉碾得粉碎。
他扭頭問遙襄,“你有沒有想過,給孩子起什么名字”
遙襄眉梢輕顫,這可問不倒她。
“男孩就叫,忘。”
南宮靈略作思索,“狂妄的妄還是望穿秋水的望”
遙襄搖頭,“是忘記的忘。”
南宮靈愣了愣,皺眉道“怎地給孩子起這么個名字,萬一記性差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