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襄挑眉,仿佛在問曹叡“想怎樣”。
曹叡咬咬牙,“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
眉梢一挑再挑,遙襄在心里為曹叡糾正了一個小小的錯誤,將“我們”的“們”去掉。
她清了清喉嚨,似乎經過認真的思考,“那家男人力氣不弱,女人也很壯實,即使出其不意,也未必能有十足的把握得手。”
其實就一句話,你打不過,就別比劃了。
曹叡凝神思量,最終視線落在遙襄手里的柴刀上,他們有刀,而且沒記錯的話,他這位夏侯家的表妹有幾手。
也就是說,配合得當,成事不難。
遙襄望天,若無其事地將柴刀移到身后。
別瞅她,沒用,這種無毒不丈夫的缺德事,她不干。
話說,曹叡如此心性像誰,像不像曹子桓不知道,反正一定像曹孟德。
從他們上岸的地方到洛陽城,走路的話大概要兩天。遙襄建議曹叡藏在樹上,她去附近鎮上打探一下消息。
曹叡斟酌片刻,同意了,遙襄將柴刀留下給他,只因她若手中有刀,看上去沒那么無害,行事也就沒那么方便了。
遙襄去了很久,直到太陽下山才晃晃悠悠地回來。她抬頭瞅瞅樹上,沒有人,又在臨近的幾棵樹上找了找,也沒人。
曹叡不見了,遙襄站在樹下,兩手掐腰,靜靜感受著心中的萬馬奔騰。
這算走散了
問題是她回去以后該怎么說,曹叡和她走散了,萬一他路上摔跤摔死被野狗咬死,皇帝怪罪到她頭上可怎么辦,當皇帝是可以不講道理的。也不能說掉下水后她和曹叡就分散了,萬一曹叡好好的回去了呢,那可就是欺君之罪。
太難了,太不讓人省心了,如果能從來,邵溪歌會上,她絕對離曹叡兄妹十萬八千里遠。
“喂,喂”
“齊王殿下”
遙襄對著林子試著呼喚了幾聲,始終不見回音,最后,鬼使神差一般,她又叫了一句,“曹叡表哥”
話音剛剛落定,遠處的野草叢簌簌搖了搖,從里向外分開,曹叡跳了出來。
“表妹,你回來了。”他微笑上前。
遙襄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后深深吸了口氣,姿勢由叉腰改成抱臂。整個過程她不斷告訴自己,眼前這小子還不是魏明帝,但最好還是不要動手,也別動嘴。
“任城王謀逆,當天就平息了。”遙襄咧嘴一笑,語氣有幾分生硬。
聞言,曹叡神情肅然,沉吟道“消息可靠”
遙襄額角一抽,不想說話。
曹叡說完自己便笑了,心道,她小小一個人,能打探這些已是不易。
“可有人在尋我”
遙襄看向別處,“這個我沒問。”
洛陽的周邊頗為平靜,曹彰造反顯然沒有波及更遠,談論的人很少,也未聽見有尋找皇子下落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