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男大十八變,二十八、三十八也能變,歷史說能,他就能吧。
“我叫夏侯徽。”遙襄向司馬昭還禮。
“哦,夏侯徽”司馬昭喃喃念道。
遙襄低頭,給兩匹馬的韁繩打結子,司馬昭伸頭看她打結子也很起勁,忽然吸吸鼻子,街對面飄來一陣香味。
“你吃餅嗎”司馬昭問遙襄。
不等遙襄回答,他已經沖過去買餅了。剛出鍋吃才好吃,晚了,滋味就差了。
司馬昭只買回來兩塊餅,分給遙襄一塊,似乎把巷子里的兩個哥哥忘在了腦后。遙襄勉為其難接過餅,想著有點東西磨磨牙也不錯。
一人抓著一塊餅,也不好臉朝大街吃,便面對面。司馬昭吃得很香,遙襄咬了幾口,感覺有一道視線投向這里,很不友善。
她抬頭望去,見曹叡騎馬停在路中央。
別停,走呀干嘛非得受她一拜才肯走
“平原王殿下。”遙襄在原地向曹叡行禮,手里還抓著餅。
前不久,曹叡復位為王,用得還是曹丕“追封”給他的封號。
司馬昭聽她如此稱呼,連忙躬身一拜。
其實相聚這么遠,他們口中咕噥了些什么,曹叡不見得能聽到。
曹叡招手,遙襄和司馬昭對視一眼,最終遙襄上前,而司馬昭跟了兩步,看到曹叡的眼神便停住了。
“德陽鄉主肯讓你出門了”
遙襄無意識地一下下捏著手中的餅。
“嗯,出來走走。”
曹叡在馬上俯視,偏了偏頭,“手里是什么”
遙襄一愣,微微抬起手,茫然地望著曹叡,“餅。”
很難辨別嗎
別說他想吃,司馬昭就買了兩個,而她,絕對不會為曹叡花一文錢。
“給我看看。”曹叡極輕微地勾了勾手指。
遙襄一滯,心中莫名生出一種曹叡要使壞的感覺,不過還是墊腳將缺了幾塊月牙的餅交給對方。
接過餅,坐直,曹叡嘖嘖兩聲,隨后甩手一扔。
餅滾到地上,沾滿塵土,曹叡拍馬而過,馬蹄剛好踏上去,餅被踩成泥,全尸也無。
遙襄深深吸了口馬蹄揚起的灰,氣呆了。
也是天佑曹氏,倘若讓她投生成男兒身,妥妥的造反頭號選手。
望著曹叡遠去的背影,司馬昭心頭梗著一口氣,一時間憤懣難平,可他無官無職,白身一個,對方縱然不受皇帝愛重,卻也是皇子。
不能忍也得忍,誰教他們是臣呢。
遙襄轉身一步步走回巷口,臉色難看。司馬昭知道她定然氣得不輕,卻又沒有太好的法子安慰她,忽然靈機一動,他將手里的餅轉了個圈,沒咬過的那半邊朝上。
司馬昭伸手往遙襄面前送了送,心想,夏侯小兄弟如若不嫌棄,可以把自己沒動過的半面餅撕給他吃。這樣的話,心情多少能好受一些。
不過,沒等二人互相謙讓推拒,一條手臂便橫了過來,推開了司馬昭的友誼小餅餅。
夏侯玄輕咳一聲,跨步上來隔在兩人中間,對司馬昭禮貌地頷首,而后扭頭向好友道別。
又是一年。
曹丕愛好打獵,這次去滎陽秋獵,聲勢頗為浩大。不僅帶上了后妃、皇子和公主,還點了一些大臣,讓他們攜帶家眷同行,夏侯尚就在其中。
德陽鄉主精力不濟,不便前往,而遙襄,按著她留在家中,她能把家拆了。德陽鄉主一放手,這個家也沒人能管得了她,夏侯尚父子只有聽之任之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