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昨天晚上純“聊天”,你累個鬼哦
“皇上,上朝吧,大臣們都等著呢。”
想到昨天她進宮時的聲勢,結果今天曹叡不上早朝,遙襄快要哭出來了。
經過這么幾句應和,曹叡大概是徹底醒了,他抻了個懶腰,被子一翻露出腦袋來。
“想當初”曹叡雙眼空空沒有焦點,嘆聲追憶起往昔來,“無被無床席地而睡,表妹就睡在朕的懷里。”
“哪個當初”遙襄怔怔的,不過很快她就炸了,“哪個當初我也沒睡在過你懷里。”
曹叡抱住自己,嘿嘿笑起來。
遙襄斜眼瞅了他一會兒,終究不得不忍受內心極度的不爽,向現實低頭。
“皇上去上朝吧,求你了。”遙襄掩面,做作地抽噎。
這要是讓禍水妖妃的人設立住了,日后被翻舊賬可怎么辦,都是隱患呀。
曹叡搖頭,發出拒絕的鼻音。
“以后盡量不跟你頂嘴,也不坐在宮門外耍賴了。”遙襄小聲咕噥。
皇宮是她的新工作單位,曹叡是她的老板,她還想升職加薪,走上雄起之路呢。反正最糟糕的都是要命,在這里至少比在司馬家要有前途得多,不是么。
曹叡嘴角上挑,非常矜持地吐出一句,“好吧”
經過侍官的一通裝扮,曹叡終于走出昭陽殿,去赴遲到的早朝,也不知廷上的大臣散沒散。
洗漱過后,將自己打理整齊,遙襄輕輕拍打雙頰,以飽滿的精神開始入職皇宮的第一頓早餐。
喝一口清粥潤口,執筷前,遙襄忽然想起一事,頗有些好奇,便招來侍女詢問。
“皇上說貴嬪不吉利,是為什么”
論后妃地位,貴嬪次于皇后,夫人次于貴嬪,而她進宮就是被曹叡封為夫人。昨晚言語間,曹叡隨口說了一句什么貴嬪不吉利,當時她就心生疑惑。
侍女一聽,頓時驚慌地將頭埋得更低了,不過支支吾吾了一會兒,終究還是給做出了解答。
“前幾日,毛貴嬪被賜死了。”
剛死了一個貴嬪,所以不吉利。
遙襄愣了愣,喃喃道“毛貴嬪為什么賜死她”
說起毛貴嬪,她有印象。并非因為這個毛貴嬪是曹叡登基后封位最高的女人,而是因為她哥哥夏侯玄。
毛貴嬪出身微賤,卻能在平原王妃被棄鄴城,曹叡至今未曾立后的情況下,被封為貴嬪,她的親族自然也水漲船高。一次宴飲,夏侯玄被安排與毛貴嬪之弟同坐,自覺被貶低了的夏侯玄面露不快,被曹叡看在眼里記在心上,于是在之后的權利更替中,夏侯玄落榜了。
哥哥至今賦閑在家,只有昌陵鄉侯的身份,沒有半點實權,其中緣由遙襄怎能不知。
“毛貴嬪時有怨言,傳到皇上耳中”
遙襄嘶地倒吸一口涼氣,她現在已經不想提起筷子夾菜了,沒胃口。
她得算一算自己有幾條命,夠賜死幾回。
轉眼入冬。
除去剛被請進宮的那一天,遙襄一直自我調節得當,情緒把控得較為平穩。不可控的其實是曹叡,他這個人真的很欠很愛挑動她的神經極限,動不動就拿司馬家作比較,大有逼遙襄站隊表決心的意味。
但是,“君美甚,司馬子元何能及君也”這種話遙襄是說不出口的,因為聽起來很有奸夫背后碎嘴原配的感覺。
終于有一天,遙襄被念叨得心里的某根線崩斷了,她炸,曹叡也炸了。
“你這般烈性,當初怎么沒一頭撞死在宮門上以示清白不屈”
遙襄騰一下站起來,眼神都變了,她指著曹叡,恨聲罵道“你們這些男人都能厚著臉皮活在世上,我憑什么死,我不死”
一來一回嗆完這兩句,遙襄和曹叡雙雙僵住,昭陽殿內一片死寂。
有那么極短暫的一會兒工夫,遙襄心生恐懼,暗暗后悔自己為什么那么沖動。可是很快,恐懼和后悔都消失得一干二凈,骨子里冒出一股生死看淡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