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出去,再問她:“綠云騅的生母對他做的一切,你覺得是錯嗎?你覺得綠云騅應該怨恨嗎?”
扈輕沉默。一方面她領悟大道看待萬事萬物越發遵從本質,恨、愛、怨憎這類情緒都是建立在生死的基礎上。生死是最基礎的對立和存在,哪有對錯。另一方面,她是母親,也有過母親,這輩子上輩子都被情感支配著或幸福前行或痛苦前行。
她一邊理解綠云騅生母的作為,一邊又忍不住的譴責,很割裂。
久久沒等到答案,杏谷自己回答:“性命不保,割掉一團自己的血肉救自己的命,便是天都不能怪罪。”
扈輕一震:“所以,那只是一團血肉?”
杏谷肯定的點頭:“至少在出生前,它只是一團母體上生出來搶奪母體養分的血肉。”
扈輕喉嚨干澀,那——感情算什么?
杏谷:“期待而生的,才有感情。他生母出于自救,養了一團血肉,血肉壞了爛了,割掉丟棄,實屬應當。”
扈輕:“所以,綠云騅不恨。”
杏谷:“你看,他都比你看得清楚。他知道自己只是一團血肉,真正讓他變成一個生靈的,是他的養母。所以他只認養母,只有他的養母才是他的情感所系。”
扈輕:“所以,你見到我,我已經是你的同源血脈,你不追究我的血脈來源。那——與我這身血脈有感情的人呢?”
杏谷笑笑:“看你的本事了。”
扈輕:“那我殺族人——”
“你閉嘴吧。”杏谷沒好氣道,“你當族規是擺設嗎?暗地里你們怎么來只要族里不知便不會追究。但明面上你死我活,是要遵從族規的。”
“什么族規?”
“立生死狀,在族人的見證下你死我活。”
“.有什么區別?”
“哦,方便處理后事,主要是你們的財產。像你,有一個界呢,不能便宜外人。”
“.”
魔螭族有她可真是賺大發了啊!
深吸一口氣:“所以,師伯有什么左膀右臂介紹給我幫我守住這個界呢?”
“.”
杏谷嘆氣,生活不易。
“你——身邊真沒能用的人兒啊。”他往后張望了眼,順著后頭的大窗,能看到里頭那群器靈圍著中毒打滾的綠云騅看熱鬧,還有一個宿善站在一幅畫前左歪歪頭右歪歪頭。
那幅畫他都看不懂他能看懂個啥?
就這種草臺班子,凌云帝印怎么選中的她?看她起點低潛力大?
“統兵的人物——我沒有。”
扈輕晶亮的眼神一暗,毫不掩飾的失望。
杏谷伸出一根手指頭:“上策,把你的器靈鍛煉出來。這個時間不保證。”
再伸一根手指頭:“中策,咱們去借人。早晚還得還。”
第三根手指:“契約現成的人馬。”
扈輕搖頭:“契約有數量上限的,我哪里契得過來。而且,這是兵馬,不是先前那些城池的首領,打工的人哪有忠心。”
杏谷冷眼:讓打工的人為你忠心,你出什么價?牛馬的價嗎?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