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谷好奇:“還有更多的嗎?”
胡染點頭:“自然。人族的身體才多大,魔螭的身體又有多大?你若敢嘗試,我能給你扎十萬針。”
杏谷不信,又狐疑:“你知道我?怎么知道我是魔螭?”
胡染笑了,他的獨門絕技才不告訴他:“你不刷手機的?你到處宣揚你是扈輕的太爺,九宗弟子里傳遍了。”
有圖有真相。
杏谷恍然,嗔怪:“你們人族怎的舌頭這樣長,一點點秘密都存不住。”
宿善:“師伯,當務之急,救輕輕。”
杏谷心說,是你們說的這個胡染是頂級的丹師,他這么自信,必然能救醒扈輕。
胡染確實自信,一套金針扎下去把扈輕扎成個刺猬。一群人圍著扈輕,瞪了半天,沒見她有變化,還是那木殼子的樣子。
宿善:“先生,好像沒用。”
胡染翻了個白眼,把裝香餅渣滓的小爐蓋子打開,在他們鼻子底下挨個的扇風:“怎樣?怎樣?有用沒有?”
奇異的殘香從鼻腔直沖大腦,說不出來的感覺,神府里穩固如山的魂魄陡然一個后空翻。這這這——有用啊!那扈輕怎么沒反應?
胡染:“魂魄藏得深唄,迷失得遠,再等等。”
云中虛心請教:“可知她的魂魄跑到哪里去了?”
胡染搖頭:“古往今來醫者多,身體和神魂的奧秘始終探不到邊,我認為,迄今為止,我們知道的,才只是全部奧秘的一丟丟。可恨壽元有限,我若有無限生命,必然揭開所有真相。”
捌爺心直口快:“啥也沒說。”
胡染不生氣,認真的解釋:“歷來仙魔追求向上、向外的突破,踏破虛空飛升上界,在自身之外的世界追求強大。沒人想過,如向下、向內,會不會是另一番博大的天地。”
向下?向內?
杏谷:“你的意思是魂魄能去向的地方?那不是幽冥?”
胡染:“不是幽冥。我們醫者研究的是活人。我的意思是人的身體深處、靈魂深處的秘密,尚沒有開發。”
杏谷:聽不懂。
胡染:魔的腦子就是不行。
樊牢若有所思,最后搖頭:“精力是有限的,方向有很多,選定一個堅定追逐方是道心穩固。”
大道萬千,誰也不能反復橫跳。
宿善:“輕輕還沒醒。”
唰唰唰唰唰,五人不悅看過去,一個多么偉大的議題,你是一句沒聽進去呀。沒出息。
只有白霓欣慰,什么向上向下,抓不住的哪有抓得住的重要。依她看來,這些老東西加起來都不如宿善一個腳踏實地有本心。
終于,扈輕眼里神采重回來,眨眨眼,再眨眨眼,泛白的臉變紅再紅更紅——那口把魂兒氣丟的惡氣終于從身體深處發了出來。
眼瞅著她漲紅再漲紅,怒氣把眼睛都燒紅,頭上身上冒出火來,皮膚滋啦響。胡染眼疾手快的收針,待金針除盡,筷子粗的尖錐嚓嚓嚓往她腦袋上飛快刺了幾下,咻咻咻幾道血噴泉噴成一線,扈輕漲紅的臉又慢慢白下來。
好險,差點兒氣爆腦血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