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魔要去渺渺閣。
扈輕已經在趕往余幼給出的名單上的地址:“我沒時間。”
而且沒興趣,渺渺閣在她眼中已經沒有價值了,她求不著。
倒是韶華還跟著她——臨來的時候正巧碰見,就甩不脫了。
韶華心事重重:“師伯祖好像要和渺渺閣脫離。”
扈輕詫異看他一眼,當然要脫離呀。哦,有些事他不知道。
告訴他:“渺渺閣害過許多半神后裔,極有可能就是嬗姑婆的祖上。大約對嬗姑婆的罪孽不能用培養之恩抵消吧。”
韶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又排斥。
扈輕說:“有些事情只是立場不同說不清對錯,可很多行為帶來的傷害是無法彌補的。作為受害者,單純的報個仇,也無關對錯吧。”
別扯誰對誰錯誰是誰非,很多時候是非對錯不過是讓自己心里過得去的借口。理說不通的時候就只講情,順著自己的心意來就是。
韶華覺得扈輕的話很不對,不講對錯是非,天下豈不是亂了?
扈輕:“我殺你,再養你的孩子,把你的孩子視如己出。他希望他報仇還是不報仇?”
韶華:“你、你——”
扈輕笑笑:“小孩子是不是很可憐?怎樣做都是錯。可他真的有錯嗎?”
被動承受著孽因和善因,多么冤枉。
想到自己的幼時,她有什么錯呢?所有人都漠視她,看不起她,被人當不存在的感覺多糟糕。可她能怪嗎?人人都有自己的立場自己的理由,她怪就是她的錯,可說不怪她心里又是結結實實在恨的。
大約人心總是貪婪,不能時時刻刻理性要求自己。人人都能理性了,這個世界大約也乏味了吧。
扈輕對韶華說,又似在對自己說:“就這樣無解下去吧,無限得糾纏下去,誕生無限的可能。”
韶華覺得她這話像極詛咒,仿佛在詛咒渺渺閣和半神后裔不死不休,死了也不休。
一時沉默不再說話,思考扈輕對渺渺閣的態度。
絹布嘖了聲:“把小年輕給逼的…帝印和通天神道的秘密如此沉重,你承載得起嗎?”
扈輕:“我很好啊。一種和帝印很契合的感覺。我甚至覺得帝印尋回原本屬于它們的一部分,可歡騰了。”
放出帝印,小東西們跟尾巴拴了鞭炮的牛犢子似的到處亂蹦。
嚇了韶華一跳,才成形的思路一下崩潰,他說:“帝印是受傷了嗎?”
扈輕笑呵呵:“開心,跟著我日子過得好哇。”
韶華:“”
前面空氣扭曲,一個人影跳出來,神情似憋屈。
對方一眼掃過帝印的數量,再看向扈輕,訝異帶著了然:“扈輕?你——是來搶我帝印的?”
這話說的,當然不可能是呀,她可是愛好和平的小鴿子。
對方見她一臉無辜清白的樣子,怒了:“你不搶我帝印你鬧這動靜?你這么多帝印一起在我的界亂跳,法則都亂了。我的帝印被殃及了!”
也不知他怎么想的,大喇喇拿出他的帝印來,帝印一出來,就要往扈輕的帝印群里沖,嚇得他連忙按住,一身冷汗。
扈輕也不明白:“是不是跟著你太孤單想找玩伴了?”
對方印主:“你是過路的吧,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