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在空氣中顫顫巍巍,好似一陣風吹來就能吹成禿瓢。這頭發,又細又密又直還蓬松,說是蒲公英成精誰都會信。
蒲公英精沖她笑瞇瞇:“扈輕呀,早聽說你了,今天才見面,小姑娘長得真好。”
扈輕想笑,還小姑娘呢,她早是小姑娘的娘了。
老人家這樣親切,她也不能翻臉,笑著道:“晚輩都不知道殘劍山還有這么多人…老祖,你們都去哪兒了?怎么總也不回來?”
蒲公英往上一晃,晚輩?這是要撇去和殘劍山的關系?
“來來,咱倆比劃兩招。”
扈輕不想比劃,她微微一笑,堅持問:“這么多年大家都去哪兒了啊,晚輩實在好奇呀。”
老頭兒嘖了聲,看她。扈輕也看他。兩人誰也不讓誰。
老頭兒說:“你學了風雷驚云,很不錯。”
扈輕默,拿人家手短,她換了個謙遜的態度:“是,很不錯的劍法。前輩需要晚輩做什么?”
剛才還老祖呢這會兒就前輩了,這是還了劍法的人情就沒關系了?
老頭兒想了想,覺得還是大家沒接觸過不熟悉的原因。不熟悉沒關系,比劃兩招就熟了嘛,堅持要過招。
扈輕不想,一來這不是敵人,和他打純屬浪費力氣,二來,參悟后她體內能量有些亂不能很好的收放自如,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劍招會走成什么樣。
老頭兒說:“你還能把我打趴下?放馬過來,我什么招都能接。”
扈輕遲疑了下,此時眾人都出來圍觀,不少人叫鬧著讓他們打。
“那——晚輩獻丑了。”
“你獻你獻,我讓你三招。”蒲公英大腦袋晃三圈,逗弄小孩似的。
扈輕點點頭,眼前人不會比云中弱,而云中的實力——她一直沒摸透。
取出一把劍,劍一入手,扈輕就皺了眉。以往覺得合適的劍,此時卻輕飄了些。遂換了把重劍,猶有些不滿意,但,湊合吧。
老頭兒眼毒:“你連把趁手的劍都沒有?”
說完去看云中,殘劍山應該沒窮到給弟子發不起劍吧?
云中無言,他要怎么說,說扈輕明明有好劍偏偏讓劍靈不做正事所以她才沒有可用的劍?
“前輩,請看招。”扈輕禮貌提醒,重劍豎在眼前,靈力一吐,咔咔咔從下往上碎成塊塊掉一地。
“”
老頭兒:“氣息紊亂,你才閉完關?”
“沒有閉完,是被云中師尊打斷立即來了這里。”扈輕如實回答,順便控個訴。
老頭兒笑呵呵:“那就以氣為劍。你當有感悟,到了某個層級,劍不用再拘泥于形式。”
扈輕也呵呵,心里不高興,拘泥于什么形式?器的形式嗎?那器師豈不是要失業?
以氣為劍就以氣為劍,扈輕食指中指并攏,咻得逼出一條直線來,直線一出來咵的拐了個大彎,差點兒戳到扈輕身上。
她忙控制住讓其變直,誰知道它直了一下下又猛的變長,直戳到人群里去,好在大家身手敏捷躲了開。離得最近的那個人暗道一聲好險,摸了摸有破口的袖子。
扈輕立即往回收,它又猛的拐了幾個彎最后一個沖刺刺到宮殿頂上巨大的橫劍身上,發出一聲如擊鐘般的嗡鳴。
“放松,放松,不要控制它,要先順著它。”老頭兒眨眼來到扈輕身邊指導。
扈輕當然知道要放松,可現在不是扈輕想放松就能放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