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首長正在他的旁邊。
準確的說，兩人的肩膀都快靠在一起了……
自從剛才那句“首長好”說完后，劉宇就再也沒吭過聲。
跟首長做戰友，還是這種肩靠肩的情況，劉宇就是做夢都沒想到過這樣的場景會發生。
仍在死死盯住前方的他，肩膀突然被李首長拍了拍。
“小娃，你今年幾歲？”
劉宇愣愣地，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他身旁另一側的副班長見狀，代為答道：“首長，他叫劉宇，今年剛滿十九……劉宇比較年輕，您突然來咱們班，把這小伙給嚇到了。”
李首長呵呵一笑：“剛滿十九，零零后？”
副班長點著頭。
李首長目光復雜地看了一眼仍舊盯著前方的劉宇，不再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度過，百米處的光柱已經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極快地收縮著。
大家都知道，很快，那光柱便會收縮為一個小點，緊接著，將會出現像是大門一樣的長方形空洞，連接著另一個世界的世界通道，就此正式打開。
防御陣列里，戰前的號角聲已經吹響。
光柱已經縮為了一個小點，由光柱帶來的天空異象也逐步隨之褪去。
陽光突破了烏云，一縷又一縷照射在地面，照射在軍隊的車輛、裝備上，照射在戰士們的身軀上……
劉宇的額頭，滲出了一滴汗水。
那道門，最終還是出現了，就在他的正前方。
而他的槍，已經瞄準了前方。
坦克的大炮、高射火炮、輕型火箭筒、重型榴彈炮……
一系列裝備也已經對準了那道并無實際形狀的門。
雖然未見硝煙，但空氣中已然彌漫了硝煙的味道。
劉宇的額頭已經滿是汗水。
縱然此前都紋絲不動堅守崗位，可在真正大戰來臨時，他還是慌亂了。
畢竟，他還是剛剛從新兵連轉出來的戰士，就說他是一名新兵也不為過。
“不要緊張，緊張是沒有用的。緊張，是不能在戰場上解決任何問題的，能解決問題的，是個人的斗志和智慧。”李首長的突然出聲，讓劉宇心下平緩了許多。
劉宇正要開口的時候，李首長已經先一步繼續說話了：“小娃，雖然我很想告知你，咱們無路可退，咱們的身后就是人民，咱們倒了，人民就危險了……我雖然很想告訴你這樣的話……”
李首長深吸一口氣，看了劉宇一眼，隨后拿著手中的槍，重新看向前方：“可我剛才改變主意了……”
“你承受著你這個年齡不應該承受的東西，雖說我是十三歲參軍上戰場殺敵，可那是我們那個時代，時代不同……”
“這個年齡，我覺得是不應該承受太多的……”
李首長還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劉宇突然堅定地出聲反駁道：“不！首長！您生于亂世，所以十三歲參軍殺敵，我生于和諧盛世，可……”
“這和諧盛世是一個善意的謊言，就這一點上，我和您并無差別。”
“上戰殺敵本來就是軍人的職責，我既然穿了這身軍裝，何來承受與不承受一說？正如您所說，我們無路可退，我們的身后就是人民，我們倒了，人民就危險了。所以，我覺得您所說，是錯誤的。”
劉宇眼神堅定道：“因為我是軍人。”
李首長嘴邊突然露出笑，他正想說什么時，臉上的表情突然凝固。
他和所有人的視線里，出現了一個長寬數百余米的長方形門型空洞，里邊的景色，再無徐城的鋼筋水泥。
那扇門，已經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