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讓人訝異的是,這血紋燈籠,并未如宗主白眉預想中的那般對散修們出手。
反倒是血紋過處,常有一陣陣暴鳴之聲傳出,炸的仙城土崩石走,有道道黑氣逸散而出,這番動靜引得云山殿躁動不已,似是炸在它身上一般。
“誰在城中埋了如此多的雷爆石,不,這不是單純的雷爆石,其上面似還銘刻了驅邪符文跟另一種未知符文”
宗主白眉攝來一顆雷暴石,見其具有人型,腰間纏有一腰帶狀圓環,稍一激發,那靈環便就極速收縮,將雷暴石內的爆裂能量,提升數倍迸發出來。
“有人跟高二強聯手了”
白眉甩出在他手中爆開的雷暴石殘渣,冷哼一聲道。
而一旁的雷光上人看著其正冒著寥寥黑氣的右手,卻是心下一沉,正要借著去降服高二強的借口,從白眉身邊脫身。
卻只聽白眉突然探手,探出一道黑光直接打在其識海處。
霎時間,雷光上人只感覺到識海之中,出現一牛角人面馬身狀魔影,那魔影人面老皮耷拉,如一丑陋的老嫗,冷笑著逼近自己孕養的雷火金丹
“媼婆婆幾年前那場大變,宗主曾言此邪魔已被封禁入云山殿,怎還能出來害人,白眉,你騙了我們”
宗主放邪祟進入自己識海,雷光上人此時如何不知白眉非是好貨,對著他怒聲問道。
“云山殿怎會封禁媼婆婆呢,云山殿就是媼婆婆,媼婆婆就是云山殿啊甚至,我也是媼婆婆,你也是媼婆婆,這偌大的云山宗,好大的白云仙城,都是媼婆婆啊”
白眉大笑出聲。
“我師早言這云山殿是個禍患,為得此寶,我等被中土修行界排斥到那百獸山腳,本以為此寶內封禁的邪祟,我等有辦法制伏,卻未曾想,此寶本身就是邪祟,本身就是邪祟啊”
雷光上人悲從心來,于那邪祟進入識海之后他便發現,這邪祟比他本人還更像身體的主人。
自身神魂根本反抗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它揉碎自己的金丹,折斷自己的根骨,吸吮自己的靈根。
金丹上人的神魂,遠比常人堅毅,但也因此承受了莫大的痛苦,生生看著這邪祟將自己吃干抹凈,便是想速死都是奢望。
于這邪祟將眸光轉到他殘留的神魂上時,雷光上人彌留之際,卻是將那五雷梭猛然拍出。
此驅邪法器,便是他全力施展,也萬難斗過這吸了云山宗千年血肉的邪祟。
故而,此時這五雷梭未曾飛向將他吃干,并化作他本人模樣的媼婆婆,只是閃著灼灼雷光,劃空遁向高處。
世人不知的是,他云山宗在千年之前,未曾謀求云山殿時,非但不是邪宗,反是一方以雷法聞名中土,以蕩邪除魔為己任的煌煌正宗
只是千年前多看了那兩座怪異邪山一眼,宗門上下,萬年傳承或就要在今日毀于一旦。
“我等都是罪人,被邪祟蒙了心智,以致宗門基業盡毀,而今只求這宗門傳承不失,有后人重拾宗門傳承雷法”
雷光上人死前最后一聲悲鳴,引得正欲出手收服那五雷梭的白眉動作微頓。
“都是罪人啊”其長嘆一聲,收手不再看那內蘊宗門大半傳承的五雷梭落向何方。
轉而將冷冽的眸子轉向那從高家肉鋪中走出來,對著自己拱手做禮的高二強。
“宗主白眉媼婆婆亦或是邪紋噬靈”
高二強歪著腦袋笑著問道。
“叫我宗主白眉吧,這具肉身被我溫養千年,對其也有了些感情。”
高二強聞言點了點頭“道友好生本事,將一宗之人化作牛馬,孕出這無數化身,又強養小道,是想奪小道身上的血浮屠”
宗主白眉亦是點頭
“三方五老邪紋,或可匯成四御邪紋,我等因邪紋而生,道途也全系在邪紋之上
不瞞道友,數年前得聞道友出現,我心大喜,日夜想著跟道友融為一體,只可惜道友當時實在太弱,還需我助道友一把,讓道友吃的盡興些。
如今,只要你我合力,再污化那仙神冰,三方邪紋合一,立成四階大邪,度化數國生靈,成就地魔天那般偉業,日后無須再藏頭露尾,怕中土武國又怕那蓬萊仙國,這方天地,本就該有我們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