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般,那女子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才對蘇青拱手致歉道
“段家段天愛,見過蘇道友,方才以神識傳音,欲借兄長之口跟道友細談,卻不想被道友逸散的勁氣所阻,若有失禮不敬之處,還請蘇道友海涵。”
“見過天愛道友,久聞段家有女如鳳,得天厚愛,修行不過兩三百年,便凝上品金丹,今日得見,果是龍章鳳姿,非是凡俗可比。
只是,段羊段道友這是”
蘇青看著段羊,一句他莫不是傻子含在口中,出于禮貌未有說出。
段天愛扯著段羊法袍,將他拽回座位上,對著蘇青幽幽嘆息道
“蘇道友有所不知,我兄長敏于行,訥于言,所思所想都在傀儡一道上,與人交往既不擅長,這百年間甚至都未曾跨出過煉傀室半步。
只今日蘇道友來訪,我段家不可失禮,才讓我家主兄長出面,天愛隱在幕后代兄長出言,出此下策,只想讓道友知曉我段家無有打壓針對道友之心,讓道友莫要被奸人所騙,做了那饒亭山爪牙”
段天愛說完,仍是怕蘇青覺得她兄長是個傻子,將話題引到傀儡上,讓段羊跟蘇青交流傀儡,以證明她所言非虛。
而正如她所言,于待人接物,人情世故上一竅不通的段羊,在說起傀儡時,卻是侃侃而談,說著說著便將自己說激動了。
“蘇道友說的是,這師尊傀若只做情欲之用,屬實有名無實,當給其繪制智能符文,仙道符文,讓其真有教人入道之能,才算名副其實,小道這就去研究,還請小妹招待好蘇道友,道友乃我段家貴客,且不能怠慢了”
激動起來的段羊,非是段天愛能按住的,說完便直竄出屋,一頭扎入煉傀室中。
這一幕看的段天愛咬牙切齒,若不是蘇青在此,雙手叉腰的她,估計已經破口大罵了起來。
而蘇青卻是見怪不怪,不過一社恐技術宅而已,他前世開成人店的時候,不知給多少位這樣的客人送過貨,有的自己用,有的買給別人用,就跟這位段羊道友,煉傀給別人用一般無二。
只是這樣的人,煉傀可以,讓他去競爭望海樓主之位,跟饒亭山這樣的老油條打擂臺,便如得龍戰元嬰,勇氣可嘉,勝算卻是半點沒有的。
“兄長以前不是這樣的,只三年前,有一佟姓道人路過望海城,于我家中暫留,許以重利,讓我兄長在其身上烙印我段家秘傳的三清符文。
也不知那老道使了何等手段,自兄長為其繪完符文之后,原本就有些自閉的性格,變得更加自閉,直說他得見了天機,了悟了符文。
自此雖在符文修行上比之以往更勝一籌,卻是徹底沒有了與人交往的能力,宛若一個為了煉制傀儡的傀儡一般。
更是將那位佟姓道人視之為君父,便是我等說他一句壞話都不許,更別談讓我等去尋那老道麻煩了”
說到這,段天愛突然停頓下來,雙手撐著桌子,挺胸探頭,直盯著蘇青問道
“那佟姓老道曾在云山玉璧風波中現身,據傳聞,蘇道友亦曾經歷此事,不知蘇道友可曾結識這位道友”
“不瞞道友,那位佟道友,小道的確見過,但此人行蹤飄忽,實力非凡,哪里是小道這點微末修為所能結識的”
佟老道這么邪嗎
竟是能用天機道紋操縱人心,將在其身上繪符的修士化為己用
呔
早知道他不是好傀,當初讓道爺我幫其繪符,怕也有暗害道爺之心
蘇青心下微凜,暗嘆修行界不止人心詭譎,如佟老道這等道傀,也非是好貨
身子略望后仰,坦然的接受了段天愛雙眸雙胸的逼視。
見他撇清了跟佟老道的關系,段天愛皺了皺鼻,使勁嗅了嗅。
“道友這是作甚”蘇青見其跟小貓般亂聞亂嗅,真的有股被冒犯到了的感覺。
“天愛凝的是獬豸金丹,凝是非道紋,是非曲直,一聞便知”長得像波斯貓,行為也像波斯貓的段天愛嘴直口快道。
“哦,據小道所知,那黑青天凝的也是獬豸金丹,這么說來,道友跟那黑道友還是爭道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