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保護嗓子的”
“這是補充皮膚水分的”
“巧克力,補充體力的”
一首華夏話,使得甘韜獲得了演播廳內不多的單人排練室,但隨著演出時間的臨近,這間特意騰出來的排練室,也在透支著他的身體。
“這是啥”他努力放大瞳孔,拿起跟前的白色小瓶問周晴。
“你不是睡不著么,我特意買了些安眠藥。”
“神經病,這能吃么”
周晴倒出一粒白色藥片,扳成兩半遞給他,“咋不能吃,你吃一半就好,導演找的小演員到了,我在叫醒你。”
他瞧了瞧手機上的時間,又是一天的早晨六點,搖搖頭,“算了吧,應該快了”
昨天。
春晚的總導演金悅,同意了他提出的,選擇一些小演員演唱歌曲華夏話部分的提議。
其實聽完整首歌的導演,更多的是害怕他在中途掉鏈子,所以答應的很是爽快。
負責籌備春晚的一幫大佬商量來商量去,最終一致決定由56個8到12歲年齡段的孩子來唱,事情決定的很快,但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不怯場、賣相好的小演員難找又難選,以至于拖了整整十幾個小時。
“我瞇一會,人一到就叫醒我”一躺到光潔的地板上,眼皮就開始打起架,可腦子明明又處在亢奮之中,他無可奈何的閉上眼任由兩者自己分出勝負,順帶提醒了周晴一句。
“要不吃顆安眠藥”
“不用,那玩意吃多了有依賴性”
身體上的疲累,使他閉上眼,可清醒的大腦又在指揮著嗓子眼輕哼著,“全世界都在講華夏話”
“哥”
“哥”
“啊,人到了要死了,沒想真睡著了”迷糊著睜開眼,望著聚焦在身上的各種晶瑩剔透的雙眸,他不由豁然坐起,埋怨起自己。
“都是剛到”周晴扶了他一把,指著一些屹立在孩子中的大人一一介紹道“這位是編舞老師、這位是京城實驗小學的副校長、這兩位是歌舞類節目的副導演、統籌”
江省,淮北老家。
今年的甘家和去年沒什么差別,依然不用在傍晚時分早早貼上對聯,又或者放上兩支煙火,倒是使得家里的江梅、童丫丫,可以閑情逸致的坐在堂屋沙發上看著雪花磕著瓜子,鬧著磕。
“阿木巴阿聶。”
“什么”江梅疑惑的看著將自己裹得毛茸茸的丫丫。
丫丫笑著解釋道“阿木巴阿聶在我們家就是過大年的意思”
“哦,這名字可真夠長的”江梅先是回了個微笑,接著內心思忖道“丫丫這孩子倒是不錯,手腳勤快會照顧人,年前只是提了一嘴,就從京城跑來家里,心思也是明擺著。也不知兒子到底是什么心思,也不知兩人的脾性合不合,另外就是生活習慣是不是一樣”
“阿姨,阿姨”
“哎,哎,在呢”
“不是說,晚上去村里”
“馬上就去”江梅說完,卷起腰擺圍裙里的瓜子殼,緩緩起身向后屋走去,聽著亦步亦趨跟在身后的歡快腳步聲,她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干了件貿然事。
甘家來了位漂亮女孩早已全村皆知,即使她不說,看完稀奇的左鄰右舍也會免費幫她宣傳。
一來二去,一次簡單的上門拜訪,就成了上門見公婆,如今她要陪著村里兩老人看春晚,不讓丫丫去,就是不好客;要是帶著去,那上門見公婆立馬就是既定事實
快50歲的人了,江梅第一次感覺腦殼疼
天漸漸黑了,皚皚白雪業已完全覆蓋起通往村里的小道,害得愁眉不展的江梅差點摔上一跤。
“阿姨,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