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過節,離家近的可以先回家,這里留兩人守著就夠,我下去迎迎甘總,他應該快到了”
“孟總,我陪你下去吧,今天家里人多的很,也不缺我一個”
瞥了眼留著中劉海的微胖男人,孟廣孝點點頭,“那老陳和我一起下去。”說完,他又瞄了眼依然亮著燈的手術室,轉身向走廊另一端的出口走去。
“嗚嗚。”
第一醫院的名氣很大,人一多,車位便少,急的一路匆忙趕來的甘韜將汽笛按個不停。
“按、按、按,按個屁啊,開個破車看把你牛的”
“我”
按下窗戶的他,本想學擋路司機的模樣,將腦袋伸出去罵咧一通,可一想到身份,不由作罷,而且現在也不是和人斗氣的時候。
“喂,廣孝,我在停車場e區第七排,被人一前一后堵著呢”
孟廣孝帶著地中海來的很快,知道張強已經進手術室六七個小時后,他一把將上前準備打招呼的地中海塞進車里,指著前面那輛攔路虎,道“這車停哪你停哪,礙在一起停,礙近點,我的車要是被那車給刮花了,月底讓廣孝給你發雙倍獎金。”說完后,他在地中海苦笑聲中,熟絡的戴上墨鏡,口罩下了車。
“在銀川的時候,他不是說回老家看看的嗎怎么又來了海市”
電梯內,頭痛的直擰眉的甘韜,問和他同站在人群后排的孟廣孝。
“不清楚,醫院看護婦打來電話,我才知道張總又一次住院。”
他點點頭跟著孟廣孝走出電梯,一番左拐右繞后,一條充斥著酒精味的走廊出現眼前。
“甘總”
“甘總”
“我先代替張總謝謝你們”墊著腳緩緩走近,他先是瞥了眼綠油油的手術燈,隨后摘掉墨鏡、口罩向或坐或站的同心一幫高層伸出手。
“進去前,醫生怎么講的”他緊抿雙唇,不無悲哀的問孟廣孝。
張強父母走的早,老家唯有的幾位親戚也是讓其作嘔的那種,如今見認識多年的朋友、兄弟就連進手術室前的簽字,也是由他或者孟廣孝代簽,他確實看著難受。
“癌細胞擴散,做好心里準備”
孟廣孝小聲說著的同時,又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小房間。
白的人的房間內,他揉著額頭率先道“你想問什么”
“張總事前有沒有談到對自己那份股權的安排”
“沒有。”他蹙眉回憶兩人最近深談的一次,還是躺在銀川沙丘上的那個夜晚,張強當時確實講了很多,但并沒提到股權,或許是沒來的及說,就被人打斷了。
“萬一,我是說萬一沒能走下手術臺,律師按醫囑要求股權轉讓,你到時怎么辦”
“這是他的權利”
“張總可是占有同心20的股份這不是個小數字并且無論怎么轉讓,轉讓給誰,對現在的同心都算不得好消息”
“或許你在資本主義國家見過太多這種事情,也懂得運用各種各樣的手段來拆分、瓦解別人,但請別用在我,或者我朋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