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見你真人了,每次只能在電視上看看”
“嚴老師,我很好,只是你”看著嚴冰沁露出仿佛能沁人心脾的微笑,他示意自己很好后,下一刻欲言又止。
“你想說我老了很多吧”
他瞄了眼嚴冰沁腳上套著的滿是爛泥的長筒雨靴后,輕輕頷首道“確實,如果不經再三確認,我真不敢叫出來。”
“是人都會老的,對我來講,有意義的老去就算此生無憾”嚴冰沁笑著說完,指了指醫務室,道“等有時間來蘇市再聊吧,我現在得進去幫忙”
見到帳篷里人來人往,甘韜匆忙點頭道“好的,你忙,你忙”
“小周,有時間來家里坐坐,雖然你和冰柔分開了,也可以隨時過來”
“會的,嚴老師”甘韜狐疑的目光中,周晴點頭答應道。
擰上包裹繼續向前,這一路再沒碰到熟人,與之相應的,甘韜也通過將冰柔的前秘書周晴,徹底了解了嚴冰沁的過往。
一如他當年的幻想,伴隨著嚴冰沁的真就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1998年,他首次登上大巴車前往海市的前幾個月,一場遍布江、浙、皖多省的特大洪災,不僅淹沒了他家的一樓,還有許許多多不知名小村,更帶走了無數人的生命,拆散了很多家庭。
家在皖省的嚴家,也是無數家庭中的一個。
雙親、丈夫隨著洪水的褪去沒了蹤影,可對嚴冰沁打擊最大的莫過于尚在襁褓的孩子也遠離她而去,一場省親之旅,讓其變成了人們嘴中的“傻子”。
無人得知,這個“傻子”是怎么從皖省到了蘇市的,只害怕這個蓬頭垢面,喜歡守在學校門口的女人是個人販子,不久后的蘇市街頭,終于上映了一場香江電影里常出現的追逐戲碼。
天可憐見,在這個很老套的故事里,嚴冰沁碰到了載著周晴尋找拍攝景區的將冰柔,“傻子”其實并不是傻子,只是得了一個奇怪的病,那個病甘韜再熟悉不過。
“傻子”證明了身份,蘇市的平江區,也從此多了個喜歡教社區小孩音律的老師,多了個總是予人微笑,與人為善,喜歡收養孤兒的,日子過的極其清貧的女人。
聽著周晴繪聲繪色述說著嚴冰沁的各種事跡,甘韜心里如同有著一鍋滾燙的熱水,攪來攪去,翻騰不停。
他試想著,若是嚴冰沁的這些事發生在他身上,他或許會直接崩潰,哪能在短短的時間走出來,調整好心態,以莫大的善意再次擁抱這個世界。
嚴冰沁的種種感人事跡,在結合這七天的所見所聞,一股霧氣悄然遮住甘韜的雙眸,他望著黑漆漆的夜空,喃喃道“父親是對的,人之初,性本善是對的”
“哥,你嘀咕啥呢還聽不聽”
“沒啥,不用聽了,我已經知道嚴老師是啥人了”
“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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