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闖禍,”白齊擦掉臉上的淚水,苦著臉說道“是我爸,生病住院,檢查的結果是胃癌,手術費”他的聲音很小,說出口的一瞬間,甚至還有些害怕。他害怕葉風拒絕,害怕葉風不相信,更害怕葉風借給他錢后從此便看不起他,疏遠關系。在404寢室,就屬他們家的條件差,但是其他的三人并沒有用異樣的眼光來看待他,吃飯的時候都是搶著付款,買什么東西也會捎帶著給他買一份。用他們的話講,都是兄弟,不用客氣。但是,這是借錢,不同與其他。他見過媽媽說盡好話問舅舅借錢的情景,那可是自己的親舅舅,見到媽媽借錢的時候也是一副親兄弟明算賬的冷漠表情。何況這只是才認識幾天的同學,朋友
“,我當是什么事呢說吧,多少”葉風把他拉起來,然后轉過身去解開皮帶方便。
白齊的腦袋里暈乎乎的,只聽到葉風問了句多少,但還是不敢確定葉風借與不借。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啊,媽媽打電話來說,醫藥費和手術費加起來一共要幾十萬呢。幾十萬,他會平白無故就借給自己嗎
葉風方便完畢,然后走過去洗了手,又在暖風機處吹干,仍然沒有聽到白齊的回答,便疑惑的問道“醫院怎么說確診了嗎有沒有合適的治療方案大概需要多少錢”“基本上已經確診,保守治療也得三十六萬,我媽說她把家里的牛羊都賣了,能湊兩萬多”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自己都幾乎聽不到。
“嗯,你有銀行卡吧,一會兒吃完飯我先轉五十萬給你。但是,這錢是我借給你的,要寫借條,也是要還的呦病要治,不夠再和我說,兄弟有的是錢”葉風自認為不是什么好人,也沒有白送給他五十萬的理由。每個人命中的吉兇禍福早有定數,若是強行把富貴安排給運勢不佳的人們,說不定會讓其折壽,反倒不美。那不是助人,是在害命。他更不能讓白齊有受人施舍的感覺,他需要尊嚴,需要平等的交往。他們是兄弟,在彼此有困難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幫一把,可以感謝,但無需卑躬屈膝。
葉風說完,徑自走出衛生間進了包廂,徒留白齊一個人在廁所里發呆,他需要好好地冷靜一下。愣了好一會兒,他走到水龍頭面前洗了把臉,卻又躲進蹲間里撥打電話。
“媽,我找了份兼職,老板答應先預付我一部分工資,爸的手術費和醫藥費有著落了。晚上我就把錢給你打回去,不要擔心,好好給我爸治病。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然后掙大錢來養活你們。”
掛斷電話,他揉了揉自己發紅的雙眼,感覺舒服多了,胸口那塊兒壓得他透不過氣的大石塊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正想推門出去的他忽然在門縫里看到了兩個鬼鬼祟祟的男人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其中一個是酒店的服務員,另外一個則西裝革履,像是有錢人家的花花公子。他們豎起耳朵聽了聽廁所里沒有什么動靜,還以為沒有人。便神秘兮兮的低聲說道“只要你把這包東西放進八號包廂那桌客人的飯菜里,這十萬塊錢就是你的了。”
白齊大駭,八號包廂那不是葉風所在的包廂嗎下藥他們究竟是什么人白齊躡手躡腳的把臉湊到門縫邊,小心翼翼的看著正在外面密談的兩個人。不一會兒,那個服務員接過藥粉和一張銀行卡離開了。然后走進來一個西裝革履,戴著副玳瑁眼鏡的年輕人,這個男人他見過,不是那個馬彪馬大少的弟弟馬威嗎他們要害誰馬彪可是校花趙菩提的追求者,
一定是馬威看到趙菩提和他們在一起才心生報復的。還真是紅顏禍水,怎么辦必須得趕緊告訴葉老大。他耐著性子在蹲間里等了好一會兒,直到再也看不著有任何人影的時候,他輕輕地推開蹲間門,然后快步離開,閃身進了八號包廂。也不理會吳亥和常樂那好奇疑惑的眼神,立即走到葉風的身邊,低下頭來附在他的耳邊把親眼看到的那一幕如數告知。
這個男人,自己已經把他當成了生死兄弟。茍富貴,勿相忘。
菜未上齊,但是那兩瓶伯爵卻是已經被陳飛給打開了,下午還有課,白酒自然是不能喝的。三女五男,兩瓶紅酒也不算多。大家舉杯共飲,為葉風能邁進千萬富翁的隊伍干杯。
包廂的門被人推開,一個端著托盤的服務員走了進來。白齊微不可察的對著葉風點了點頭,葉風會意,左手的小拇指輕輕一勾,然后王麗應約而至,站在了葉風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