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味道趙燕用鼻子使勁的嗅了嗅,然后只感覺頭腦昏眩,精神也恍惚起來。她踉踉蹌蹌的向前跑,竟然看到了一池碧綠的湖水,連忙過去俯下身體,捧起水來洗臉。不知為何,這看似清澈的湖水澆到臉上時竟然就變得粘稠起來,她急忙看向自己的手掌。哎呀,我的娘咧,這手里捧的哪里是什么湖水
,分明就是一灘血水嘛
驚恐之余,連忙用袖子去擦,可是越擦似乎那血水越多,她顫抖著看向湖面。那湖水里她的倒影,臉上竟然早已經潰爛不堪,原本嫩白緊致的肌膚上坑坑洼洼,被她用袖子擦破了表皮,露出那鮮紅的嫩肉,讓人惡心反胃,不忍直視。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她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再次低下頭去看向那湖面。可是碧波蕩漾,湖水里竟然出現了張玲玲猙獰的笑臉,“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
趙燕嚇壞了,顧不得再去看那湖水里自己的倒映,爬起來撒丫子便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臉上潰爛也沒事,反正她家里有的是錢,正好可以去國外做一個臉部整形手術。以前是害怕疼痛不敢做,現在倒是不用怕了,反正已經毀了容,不做也不行。她跑的倉促,一不留神腳下打滑,身體便向前方撲去,右腳卻被什么東西給死死夾住。
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從腳上傳來,回頭看時,右腳正被一個捕獵用的鐵制的大鉗子死死鉗住,那骨頭酥裂,皮肉外翻,正汩汩的流淌的溫熱的鮮血。沒關系,沒關系的,反正家里有的是錢,科技又這么發達,只要能活著回去,一定能夠接骨續筋,重新治好。她強作鎮定,回身用力掰開那鐵鉗子,小心翼翼的抽回右腳,奈何傷勢嚴重,已經不能直立行走,也只好跪在地上向前面爬去。
雖然行進緩慢,但是她還堅信能逃脫這場災難,走出眼前的困境。忽然,手臂上傳來了一陣酥麻疼痛的感覺。她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條黑紅條紋的小蛇咬了自己一口,慌忙逃進了草叢之中。她趕緊扯住衣服下擺,撕下來一根布條,把受傷那條手臂傷口上方的地方給扎起來,防止血液回流,毒入肺腑。沒事的,一定沒事的。反正她家里有的是錢,只要能逃出眼前的迷霧,爬出這片樹林,然后找到救援的人群,就一定能夠解掉蛇毒,藥到病除。
“咚”“咚”“咚”一個沉悶厚重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她扭頭觀望,卻是看到了一個強壯高大的身軀。不用懷疑,是那個丑女肥妞活跳尸,她的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會這么倒霉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他鄉又遇討債人。她想,我又沒做什么特別傷天害理的事情,不過就是欺負欺負那些農村來的土包子,至于讓老天這么對待我嘛。
想起以前的所作所為,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妥。她清楚的記得,上幼兒園的時候,有次被一個外地來的小男孩兒欺負時,哭著向媽媽傾訴,她教導自己說咱們家有的是錢,不要怕,誰罵你,就給我罵回去;誰打你,就給我打回去。從此,只要是她看不慣的同學,小朋友,都會上去打一巴掌,或者踹上一腳。而她的媽媽知道后,不但沒有責罰她,還夸贊她是巾幗不讓須眉,打得好,打得妙,打的呱呱叫。
從此她便喜歡上了這種欺負別人的感覺,看著他們那畏懼的眼神,實在是感覺很得意,很威風。于是,小學一年級便往鄰居家小花的書包里塞死老鼠;三年級就往同學的板凳上放泡泡糖或者圖釘;五年級和人一言不合就拿鉛筆刺進了對方的眼中;六年級時有位女老師說了她兩句,她就懷恨在心,趁那位女老師上廁所的時候偷偷拍照然后發到了網上;初二時遲到被班主任訓斥,她就逼迫著女同學去色誘那位班主任,然后錄了視頻發到了校園網上,以至于那位班主任不僅離了婚,丟了工作,還一度頹廢到喝農藥自殺的地步。
高中以后更是過分,因為她和自己的堂姐分到了同一個班級里,于是成立了黑白雙煞的組合,專門欺負一些她們看不慣的男女同學,或者老師職員。她無奈的搖了搖頭,原來她真的是一個人渣,敗類,社會蛀蟲。眼睜睜的看著那個肥胖的僵尸跳了過來,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然后張開大嘴,露出那黃燦燦的牙齒,咬向她的脖子,兩行滾燙的淚水滑了下來。那不是后悔,只是不甘。
子不教,父之過。可是對于整天忙著賺錢的父母來說,一年到頭,又何曾陪過她吃過幾次飯,逛過幾次公園,指導她寫過幾次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