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后,我很隨意的問狗爺,師父上午跟你下棋那個青年是干嘛的你跟他很熟么
狗爺呲著兩口大黃牙,很沒風度的一邊摳腳一邊剔牙的說,你說阿亮啊他是這片的老街坊,媳婦是個病秧子,常年藥不離口,我平常沒少幫著他媳婦搗鼓,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在這片挺出名的,后來好像是捅人還是怎么的,進去勞教了幾年,出來以后就改過自新了,白天跑出租,晚上到工地上去當小工,掙的錢全給媳婦看病,你要是能拿出來人家對媳婦一半的心意孝順老子,我也知足了。
我直接過濾掉他最后一句話接著問,師父他會功夫吧
狗爺點點頭,可能學過幾年散打吧,雖然是野路子出聲,不過對付你這樣的選手,五六個一點問題都沒有,你要是有人家一半
我趕忙打斷說,師父不如你幫我打個電話,我讓人給咱送幾千塊錢過咋樣
聽到“錢”,師父的眼珠子頓時亮了,隨即又暗淡下去,撥浪鼓似的搖搖頭說,拉倒吧,萬一你再喊過來個和你一樣吃白飯的,老子找誰哭去,你還是安安生生的養好傷,等你能蹦能跳了,自己給我拿錢去。
我再次無語。
就這樣我暫時從傳達室里住了下來,那個青年本名蔡亮,人挺和善的,時不時會過來陪老頭待會殺兩盤象棋,一來二去我跟他也熟絡起來,有時候會聽跟我講點關于跟人對毆時候的小技巧,不過對于他以前的事情,我怎么問他都緘口不言。
別看老頭子雖然不著調,但是看病確實有一套,尤其是治療外傷方面絕逼是個高手,從他屋里住了十來天,經常能看到一些老頭老太太找他看病問藥。
公園的小花池里養了不少我叫不上名字的草藥,便宜師傅每天都會弄些草藥搗蒜,敷在我的傷口上,最近幾天我已經能感覺到手腕和腳腕上的傷口開始發癢了。
今天早上,在狗爺的攙扶下,我勉強走了十多米,之后就累的不行癱坐在地上,左腳感覺還勉勉強強,右腳走的久了,就疼的不行,很久之后狗爺才告訴我,其實我當時右腳的腳筋確實差點斷掉,他怕嚇著我,所以一直沒告訴我,不過也正好說明了這老貨的醫術。
養傷的日子很無聊,傳達室的黑白電視總共就能收到倆臺,我每天最大的樂子的就是看狗爺和老頭因為下象棋,吵得臉紅脖子粗,盡管如此,他仍舊樂此不疲的尋找對手,被我鄙視了,他還振振有詞的告訴我,生活就是堅持
這樣安逸的生活,讓我多出來很多時間思考人生,去考慮自己之前的不足和疏忽,我相信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可以無聲無息的干掉老狼而且還不引起上帝的注意,可惜生活沒有如果,有的只是結果。
在公園里呆了整整一個月,我終于可以不費勁的走到門口的小賣部,拿公用電話撥通了王興的號碼,聽到我的聲音,王興那頭喜極而泣,一個勁的問我在哪,我把到嘴邊的話生生的咽了回去,只是叮囑他按照我的計劃做,如果有人問起來我在哪的時候,你就說我在老家養傷。
王興問我,你什么時候回來
我說,過陣子吧,等我身體里那只野獸徹底復蘇。
掛掉電話后,我又分別給文錦和蝦哥打了個電話,讓蝦哥幫我轉到市職中,蝦哥沒多問,欣然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