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男人說話口氣分外囂張,但是卻給人一種不容置疑的肯定,他昂著腦袋打量蘇天浩,蘇天浩同樣也一動不動的望著他。
我看到那男人胸口的位置鼓囊囊的,隱約可以猜出來是把槍的模樣,橫停在我們身后的那輛貨車跟前站的幾個青年也全都把手伸進懷里,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們被堵的路段剛好是國道路口,二分鐘不到路的兩頭就全都堵滿了汽車,“嗶嗶嗶”的喇叭聲不絕于耳,我當時的想法就是這個世界真的全他媽瘋了,這幫人居然敢在大路上喪心病狂的亮槍,而且看架勢如果我們不把貨交出去,他們真有可能開槍。
站在越野車里旁邊的那個男人,看不清楚具體的長相,也猜不出來大概年齡,臉上被捂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對眼睛,脖子上還系了一條圍脖,這個季節箍圍脖,簡直就是個神經病。
而且他的嘴里好像還故意含著什么東西,說話的時候壓著嗓子有點含糊不清,我從車里盯盯的望著他,總覺得這家伙很眼熟,好像從哪見過,琢磨了好半天也沒想到這人到底是誰,我扭頭看了眼林小夢問,他是你們的人么
林小夢搖搖頭說,我不知道,我到現在都不清楚大老板手里具體有多少親信,成虎不如你發發善心把我放了吧,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跟你作對,只要你答應放了我,我愿意給你好處。
林小夢說著話還故意往起挺了挺胸脯,握住我的手就往她懷里攬,嬌滴滴的對著我的臉吹著熱氣,我咧開嘴笑了,猛地一把捏住她的,而且使了很大的勁兒,林小夢疼的“哼”了一聲,不過仍舊對我露出諂媚的笑容,我說“林小夢,你現在可真不簡單啊,不光沒皮沒臉,而且還把賤逼倆字演繹的淋漓盡致,你尋思我對你這副骯臟的身體能有多大興趣”
林小夢漲紅著臉剛要說話,我把手抽回來,一巴掌扇在她臉上罵,犯賤的套路從我這兒不好使,現在給我老老實實閉嘴,別逼著我扇爛你那張狗臉
林小夢捂著臉低下了腦袋,我心說半年多見,逼娘們發育還挺快的,一個手都差點沒捏下,果然是好身材摸出來。
車外,蘇天浩謹慎的望著對面的男人說,朋友行個方便,貨和人都對我很重要,我雖然不知道你們是混哪條道的,但是你們肯定清楚不夜城在崇州市的地位,這批貨你們就算劫走了也不好賣,不如互相給個面子,我給你拿個幾萬塊錢當茶水費,如何
男人毫不領情,直接搖了搖腦袋說,我不想和你廢話最后重申一遍,我要貨,別逼我自己動手搶,我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現在開始倒計時
與此同時,他和后面的七八個青年全都把手伸進懷里,朝著我們就走了過來,大有一言不合,掏槍就殼的意思,我從車里也瞬間緊張起來,趕忙將車門鎖死,悄悄的摸出來匕首。
一群人將蘇天浩團團包圍,我看著那個穿迷彩服的男人越發有種熟悉的感覺,我敢肯定自己一定見過這個人,只是實在想不起來他到底是誰,蘇天浩沉默了半分鐘,點點頭,敲了敲車窗說,把貨給他們
我猶豫了一下,拎起后排的小皮箱打開車窗遞給了蘇天浩,是那個迷彩服男人接過去,我看到他的無名指上紋了一個特別小巧的“9”字紋身,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我同樣也靜靜的打量著他,這對眸子太特么熟悉了,這個人我一定認識。
將皮箱檢查了一遍后,迷彩服男人招招手,兩幫人同時往后慢慢倒退,蘇天浩嘆了口氣,拉開車門坐到駕駛座上,苦笑著說,真是強中自有強中手啊我特意把車開到國道,就是想借助這里車多人多的優勢,沒想到這伙人真是他媽亡命徒,居然敢直接把國道給堵了。
不一會兒堵在前面的大貨車掉頭開走了,后面的那輛越野車“嗶嗶”按了兩下喇叭,示意我們可以滾蛋
我說,這下回去沒法跟上帝交代了吧
蘇天浩點燃一根煙說,上帝肯定清楚事情的經過,不需要給他交代什么,走吧咱們回市里吧,真沒想到會在我土生土長的地方吃這么大一記暗虧,這幫人似乎是最近剛冒出來的吧。
我沒吱聲,腦子里一直在琢磨剛才那個穿迷彩服的男人到底是誰。
因為貨被人給截胡了,我倆的心情都有些郁悶,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車開到一半的時候,蘇天浩撥通上帝的號碼,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那頭的上帝顯然早就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很平靜的說了句“你沒事就好”
看得出來蘇天浩的心情確實很不好,原本四個多小時的路程,他磨了將近六七個鐘頭才開到市郊,我們到達市里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沒有直接先回不夜城,而是在路邊的早點鋪子吃了些東西,林小夢還算老實,呆在車里一動沒敢亂動。
一邊吃飯蘇天浩一邊交代我,等會見到上帝應該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