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少強他哥們的父親叫張海龍,中年人朝我伸出手禮貌的說,我是張海龍,成虎侄子啊,可算把你們盼來了,我定好飯店了,小哥幾個一路風塵仆仆的,辛苦了,咱們先吃飯,完事再具體聊。
我擺擺手說,張叔不用客氣,先辦事吧您兒子跟我兄弟的關系我知道,不是外人哈,我上您車吧,您跟我具體說說事情的經過。
原本我是想邀請他上我們車的,可又一瞅,人家開的大路虎,我們這破面包車屬實有點太跌份,我帶著洪嘯坤上了他的車,路上張海龍簡單跟我說了下事情的經過。
張海龍是做煤礦生意的,手里有兩個中型的礦點,在武市基本也算得上個家喻戶曉的人物,不說稱王稱霸,起碼在那一畝三分地上,領導、痞子多少都給他幾分面子,家里的生意也如日中天的繼續,兜里有錢了,張海龍就尋思給自己謀個一官半職,光宗耀祖,所以先是把兒子送到軍校去鍍金,接著他自己也把眼光盯上了村大隊書記的位置。
作為“國家最低領導人”,大隊書記這種職位其實很尷尬,基本不需要經過上級任命,完全是靠村民們選出來的,一些比較窮的村子沒那么些逼事兒,無非就是村里最德高望重的人上位,可是對于一些比較富裕的村子,就需要競爭上崗,張海龍的村子恰巧就屬于很富裕的那一類,村邊有一棟國辦的鐵廠,每年光是給村大隊的占地費就是筆天文數字。
臨近選舉前,張海龍大胳膊一揮,給村里的每家每戶都送上門十斤豬肉,兩袋米兩袋面,然后又按人頭給了相應的好處費,并且承諾,只要鄉親們投他一票,以后逢年過節都肯定有豐厚的福利,本來一切按部就班的進行著,再有兩三天就該正是投票了,誰知道突然躥出個叫“魏狗子”的家伙攪局。
“這個魏狗子也是個財大氣粗的富戶”我抽了口煙問張海龍。
張海龍不屑的打開車窗吐了口唾沫罵,富個jb戶,前幾年窮的叮當響,一家五口就差蓋創可貼睡覺了,后來這魏狗子跑到省城去打工,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運,給一個大領導打了司機。
我笑著說,魏狗子想要跟你爭村支書的位置
張海龍更是氣的拍了下方向盤罵,如果真是他,我還沒那么大火氣,狗日的要替他爹選,他爹過去那是村里出了名的老流氓,自個兒名字都不會寫,讓這樣的人當領導,你說我心里能舒坦么
我想了想說,一個領導司機應該對你構不成威脅吧比較現在的老百姓都比較務實,誰給的好處多,就往誰身后站。
張海龍嘆了口氣說,一開始確實是這樣的,可后來魏狗子通過他伺候的那位大領導,要到一百多個到我們村旁邊那家國辦鐵廠上班的指標,村里這幫家伙一下子都反水了。
我點點頭問,您的意思是讓我們幫你搞定這個魏狗子,好讓你能順順利利的上位是吧
張海龍額頭上的青筋都快凹出來了,破口大罵說,如果只是選個村支書,爭不過人家,大
不了我就不爭了,花出去的錢只當是給村里人謀福利了,可這個魏狗子欺人太甚,前天晚上找到我家,張口就讓我給他礦上的百分之十的股份,我肯定不能干啊差點揍了他,結果當天晚上我就被抓到看守所蹲了一宿,我的兩個煤礦也因為非法采集讓暫時封了。
“你們礦沒有相關的證明啥的”我皺著眉頭問。
張海龍從旁邊拿起一個小包遞給我說,什么證件都齊全,就是礦務局的人找事,肯定是這個魏狗子背后挑唆的,比較狗雜碎的背景是省里面,這個忘恩負義的雜種,以前家里吃不上飯的時候,我沒少接濟他,現在混出來名堂,第一跑出來斗我的地主,操特媽的
我問他,張叔您希望我們怎么做
張海龍從口袋遞給我一個存款折說,我知道大侄子你在崇州市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能幫我談得攏那最好不過,要是實在談不攏的話,我希望魏狗子失蹤,最好是誰都查不出來的交通意外之類的事故。
我沒接存款折,朝張海龍擠出個微笑說,張叔,這事兒我先看看怎么辦,不敢直接應承您,如果成了,那咱皆大歡喜,如果不成,您也別埋怨我,待會你給那個魏狗子打個電話,我先和他見個面,行不
趁著這個功夫我又給雷少強發了條短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