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出了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擺擺手說“咱們這次是去干掉錢進的,從省會呆多久,我自己都沒法確定,原本我是打算咱先從省會盤下來個小場子,然后再慢慢瞅機會,現在”說著我又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嘶吼著把腦袋伸出車窗外指著天空躁罵,臥槽尼瑪,賊老天有種下車就讓錢進干死我
胡金和胖子費勁巴巴的再次把我拽回車里,胖子輕拍我后背安撫說,三哥,我相信你的能力,咱們當初從縣城里出來,不也是一窮二白的嘛,可現在崇州市誰不知道“王者”誰不知道你趙成虎
“行了,消停會兒吧讓我自己尋思尋思。”我深呼吸兩口,擺擺手閉上眼睛開始琢磨,看來計劃需要改變了,這次到石市估計得老長時間,眼下我們要做的不是怎么弄死錢進,而是下車以后怎么活。
胡金兜里的兩萬塊錢,連買兩把像樣的土槍和子彈都不夠,更不用說打探消息,吃飯、住房這些下來都得用錢,讓我給家里兄弟們打電話,我更是拉不下那個臉,況且到時候這幫損友
順藤摸瓜找過來,事情肯定得鬧的更大。
萬幸的是,錢進肯定猜不到我竟然敢跑到他眼皮底下,林昆也答應過,我制造出來我仍舊呆在崇州市的虛假信息,我現在玩的完全就是一步險棋,賭錢進想象不到我竟然敢跑到石市干掉他,那么接下來應該怎么辦要么去找找韓沫她貌似現在還在省會,可她人在哪,我還真不清楚,想著我就把手伸進口袋里。
猛不丁我想起來手機也被那個狗日的陳二娃給摸走了,忍不住又破口大罵了一句
罵歸罵,惱歸惱,火車不會因為我的咆哮停滯不前,在晚點四個多鐘頭以后,我們最終還是踏上了省會石市的土地上,站在出站口,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我們哥仨一臉的茫然,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對視。
胖子咽了口唾沫說,三哥要不咱們先吃點東西吧我這會兒餓的瞧東西都是重影。
“你麻痹,就知道吃都啥時候了能不能長點心”胡金瞪了眼胖子,胖子嚇得縮了縮脖頸沒敢繼續開腔。
我抽了抽鼻子說,算了,先吃點東西吧,正好打聽一下這附近哪有什么便宜房子出租,錢進有一套房子就在火車站周圍,金哥,你剛才不是說過去你在省會也闖蕩過么,這頭還有沒有朋友啥的
胡金仰頭望了眼四周,點點頭說,省會這兩年變化太大了,不知道我認識那倆哥們還在不在原來的地方,這樣,我先去聯系一下,前面有個燒烤攤,你倆到那隨便兌付一口,完事我回來接你們,要是太晚了的話,你們就到旁邊的小旅館先開間屋等我,我盡可能快點回來。
胡金很干脆,說完話就攔下一輛出租車就走遠,胖子依依不舍的喊了句,金哥,我們咋整
我摟住他肩膀說,該咋整咋整唄,你還指望金哥喂你吃飯是咋地。
胖子哭喪著臉小聲嘟囔了句什么,沒再繼續吱聲,就這樣,我倆大大咧咧的坐到燒烤攤上,我沒什么心情吃東西,胖子好像食欲也不佳,總共沒要幾串,從燒烤攤上坐了半個多小時,胖子舔了舔嘴唇問老板,大哥,你這兒有發票沒
我疑惑的瞧了眼胖子,胖子沖我直眨巴眼睛,我以為他有別的事情就沒說話。
老板是個滿身紋身的大胖子,此刻正站在燒烤架前面烤串,語氣不太好的說,沒有咱這種路邊攤怎么可能又發票。
胖子又說,那不開發票,能把零頭給我們抹了不
老板放下手里的蒲扇,走過來,先是看了我倆一眼,接著又瞟了瞟桌上的竹簽說,兄弟,你倆要是沒帶錢的話就算了,你說他媽就吃了兩個面筋一個肉串,總共四塊錢,你讓我抹啥
胖子有點尷尬的靠了靠我,干咳說,三哥,咱們倆湊湊唄,你翻翻兜里看還沒有錢,我身上還有仨鋼镚兒,你別罵我啊錢都在金哥身上呢,我剛才要喊他,是你不讓的。</p>